“善為士者不武。善戰者不怒。善勝敵者不與。善用人者為之下。是謂不爭之德。是謂用人之力。是謂配天之極…… ”多日不醒的李廣,竟躺在床上,喃喃自語起來。
“徐平,少主說的是什麼?”
“少主說的是道經中的妙語。”
“少主醒了麼?”
“應該是塊醒了,臉色依然紅潤了不少,面板也不再發燙。”
“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堅強。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故堅強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是以兵強則滅,木強則折。強大處下,柔弱處上。”
李廣終於睜開了雙眼,昏睡了十天,李廣再次感受到了初次穿越來時的面板灼熱感,用手摸去,整個身底早就黏連成片。“好疼,當日只顧著教他們習武,卻忘了教他們醫務護理,真是百密一疏啊!”
河間已失,李廣沒了去處,只好暫回隴西。隴西李府,李廣回來了,佳兒不甚歡喜,卻也哀怨不止。秋至時,佳兒便生產了,李府上下具都欣喜萬分,唯獨李廣在河間未能趕回,讓佳兒鬱悶不已,好在有蟬君日日陪著佳兒。
李廣回府後,先去看望父母,因佳兒產下麟子,李尚夫婦心情大好,未過多數落李廣,便讓李廣先去探視佳兒母子。
佳兒夜間沒有睡好,此時正摟著小兒酣睡,蟬君喜歡李廣的兒子,也躺在一旁,卻是瞌睡連天,半撐著腦袋,呆萌的連連點頭,涎水早就流溼衣襟。李廣到了房內,二人並未覺察到。
滿月的小孩兒,早就長的好看,李廣進到房內,卻已然睡醒,正在用手抓著佳兒的頭髮耍弄。小臉兒粉嫩粉嫩的,水靈水靈的小眼睛,朝著李廣的方向張望著。李廣心生憐惜,滿眼柔情凝的對視著,目不轉睛,彷彿凝視著一件巧奪天工,活生生、水靈靈的藝術品,百看不厭。
血脈的牽引,李廣輕輕用手抱起,捧在眼前,嬰孩兒乳香撲鼻而來。被李廣抱在懷中,卻又安穩的睡去,只是小手依然不安分,想要扯開李廣的袍裳。李廣覺得有趣,便用手指去逗,正耍的開心,感到手臂一陣溫熱,這溫熱的感覺逐漸擴散到手掌。
滿月嬰孩兒,本就尿多,見兒子尿溼了襁褓,李廣便頓時手足無措。當初抱起時容易,如今想要放在床上,卻是萬難,生怕一個不小心,傷著稚嫩的身體,只好無奈的繼續抱著。誰料,李廣的兒子平時一旦有尿,佳兒便及時更換,此時就等不見母親換襁褓,便不依了,扯開嗓門大哭起來。
佳兒本就未睡熟,被兒子一哭,便驚醒過來,伸手一摸,未尋到兒子,頓時焦急的坐起身來。原本在哄孩子睡覺,胸前衣襟不曾繫好,猛的起身,耀眼的白光,倒是把李廣看的痴迷。
“廣哥哥幾時回來?快將當戶給我,笨手笨腳的,把當戶都弄的哭了。”
“是尿了,只是我不會給孩子換襁褓尿褥,這才哭了。”
佳兒伸手接過兒子,一伸手間,又是讓李廣氣血上衝,佳兒自不知曉,手腳乾脆利落的換好襁褓,又抱在懷中給餵了些乳汁,見又安穩的睡去,小心的放在床上,安頓好了,這才輕手輕腳的下床,輕輕的擁住李廣,眼淚卻止不住滴在李廣胸前。
“廣哥哥終於肯回來看我,佳兒好開心。”
“留你一人在家中,辛苦你了,這次回來,便多陪你些日子。”
“不許哄我。”
“不哄你,這次回來,一定多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