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打著打著,她卻發現:打在他堅硬的胸膛上,疼的卻是她的手。
夏墨翰捉住了沐晚春的手,將她摟在懷中,溫柔地說:“這麼多年了,這還是你第一次打我。可是,我一點兒都不疼,疼的是你。”
“你這個壞人,我都要忘記你了,你卻還要來,招惹我……”沐晚春泣不成聲。
夏墨翰捧起沐晚春的頭,霸道地說:“我不允許你忘記我。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說著,夏墨翰吻上了沐晚春臉上的淚水,輕得像一片羽毛,又像拂過湖面的微風……
站在醫院外面街道上的柳千綠,眼睛直直地盯著住院部的大樓,她緊緊地咬著紅唇,即使鮮血溢了出來,流進了嘴巴里,泛起腥鹹,柳千綠也感覺不到疼痛。
“沐晚春,你是在找死!到了黃泉路上,不要怪我心狠。”柳千綠咬著牙說。
夏墨翰整個晚上都待在醫院裡,懷中擁著沐晚春,心中從來沒有過的踏實。看著熟睡的沐晚春,夏墨翰心頭一緊:那些棘手的事情,他得儘快解決了。
夏墨翰離開的時候,替沐晚春蓋好了被子,並替她撫開散亂在臉上的長髮。深情地看了一眼,夏墨翰這才離開。
夏墨翰一開啟房門,夏荷已經提著早餐到了門口。
“好好照顧她,不要讓她有任何閃失。出了事,我唯你是問。”夏墨翰的聲音很輕,聽在夏荷耳中,卻閃著寒意。
夏荷進了房間,把早餐放下後,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熟睡的沐晚春,夏荷的腦袋亂成了一團麻:為什麼Boss對夫人,會有兩副面孔?時而冰冷如霜,時而溫暖如春。難道,他是心理扭曲了?還是說,他分裂了?
沐晚春醒來後,還沒有顧得及吃夏荷帶來的早餐,楚懷瑾就氣喘吁吁地衝進了病房。
然後,楚懷瑾就把夏荷打發了,說有她陪著沐晚春,就可以了。讓夏荷回去告訴夏墨翰,既不要這麼假惺惺地送溫暖,也不要那麼明目張膽地監視沐晚春。
楚懷瑾來得匆忙,也沒有吃早餐,於是和沐晚春一起,把夏荷帶來的早餐一起消滅了。
“懷瑾,阿姨怎麼樣了?”沐晚春擔憂地問。
楚懷瑾笑:“呵,她能有什麼事?不過是想讓我去相親,又沒有好的藉口。我媽這些年,越來越回去了,黔驢技窮啊,沒有新鮮花招了。她一打電話,我就知道她要幹什麼。”
沐晚春笑,這麼多年了,楚懷瑾和她老媽,就像貓和老鼠一般,一個跑一個追,嬉笑怒罵中,相互折磨了這麼多年,也相互溫暖了這麼多年。
每每看到閨蜜和老媽這樣打鬧,沐晚春就心生羨慕。如果,如果自己的母親還在世上,不知道自己和她,會以怎樣的方式相處呢?
好在,沐晚春還有疼愛她的父親,和視她如親生的雲姨。有他們陪伴,沐晚春很是知足。
“相親呀——怎麼樣,有沒有感覺?”沐晚春來了興致。
“哎呀,咱們這個圈子裡,來來回回地,就是那麼幾個人,大家除了長相不同,其他方面,大同小異,有什麼區別嗎?所謂的相親,不過就是坐在一起吃個飯,隨便聊幾句,問問對方的年紀和學歷,家庭產業什麼的,不過都是一樣的。既沒有新意,也沒有意思。”楚懷瑾說著,挨著沐晚春坐了下來。
“那昨晚,你肯定很晚才睡,今天早上,你實在沒必要過來這麼早的。”沐晚春說著,拉住楚懷瑾白皙的手。
“我不是,不是想你嘛。”楚懷瑾的神色中閃過一絲異樣,一閃即逝。
沐晚春笑:“你這麼愛我,哪一天,你的真命天子,會不會吃了我?”
“他敢!”楚懷瑾忽爾傷感了起來,“晚春,你說人心是有多麼陰暗,為什麼很多時候,總有人要做些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呢?”
“啊……”沐晚春不明白,一向灑脫的楚大小姐,怎麼會忽然傷秋悲月了。
“沒什麼。”楚懷瑾說著,開始為沐晚春削蘋果。
沐晚春拿起手機,想要給雲姨打個電話。不料,楚懷瑾突然衝過來,搶下了手機,說:“你這個人吶,就算是沒有懷孕生孩子的經驗,也應該知道哪些東西不能動,哪些東西不能吃吧?孕婦,是絕對不可以玩手機的!輻射太大了,對胎兒不好。”
看到楚懷瑾誇張的動作和不自然的神色,沐晚春的心猛然提了起來:“懷瑾,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怪不得,你行色匆匆地趕過來,連妝都沒有化。”
楚懷瑾不由自主地摸了下自己素顏的臉,笑了起來:“孕婦就是好亂想。我連妝都顧不上弄,還不是因為我媽——她呀,她今天要逼著我和昨晚那個傢伙去逛街呢。我只好逃到你這裡來嘍。難道你不肯收留我?”
沐晚春颳了一下閨蜜的鼻子:“醫院是什麼好地方?謝謝你來陪我。等我出院了,我的那些化妝品和衣服,還有包包,隨便你挑。”
“真的?”楚懷瑾說著,抱住了好友。沐晚春不知道,楚懷瑾的眼睛裡,流露出沉重的傷感和無力。
楚懷瑾不知道,即將到來的疾風驟雨,沐晚春是否能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