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裡,肖逸景拉著露莎的胳臂在水龍頭下面沖洗。
這時候,咖啡廳的經理也進來了,帶來了一支燙傷藥膏,並誠懇地向露莎和肖逸景道歉。
看著耐心地照顧自己的肖逸景,和燙紅的胳臂,露莎不由得在心裡罵自己:自討苦吃,還遭人嫌棄。早知道,就不答應大姨了。
衝了幾分鐘過後,露莎自己就有點不耐煩了,要把手抽回來塗藥膏。
夏墨翰抓住露莎的手,繼續放在水流下面沖洗,並告誡露莎,一定要多衝一會兒,直到沒有痛感了,才可以塗藥膏。
“肖公子,你可真體貼呀!說真的,我毛躁慣了,得有一個你這樣的人,我的生活才不至於這麼驚險——要不,你認真考慮一下,咱們在一起吧!”露莎笑嘻嘻地說,但是語氣和剛才,已經有一絲不同。
肖逸景不接話。半響,才說:“是我照顧不周,害得陳小姐受了傷遭了罪。我願意上門請罪,接受長輩的責罰。”
露莎尖壞笑:“不是吧?這就要上門提親了——這速度,是不是有點快了?”
肖逸景氣結,他和她根本就不在一個頻道,說什麼都是雞同鴨講。
“可以塗藥膏了。”肖逸景說著,擠出藥膏,輕輕地塗在露莎發紅的胳臂上。
藥膏塗在創傷上,微微地發涼,還有一股清香,沁人心脾,讓人感覺很舒服。這種感覺和味道,就像肖逸景這個人,給露莎的感覺。
想到這裡,露莎的心,歡快又突兀地,跳動了起來。
回到座位上,肖逸景又是連番地道謙,說得露莎不耐煩了:“打住!道謙的話我已經聽膩了。這點傷算什麼,想當年我媽送我去學跆拳道的時候,那身上的傷,才叫搶眼呢!可是姐姐,從來不哭。”
肖逸景緊繃的臉,終於緩和起來,露出一絲笑意。
露莎看著肖逸景溫煦的臉,賊笑:“那個,我是說真的——要不,咱們處處看吧?我不是你常見的傲嬌公主,我一點兒都不嬌氣的。和我在一起,你不會吃虧的。只要咱們兩個在一起了,我保證我表哥他不會再給你顏色看的。”
肖逸景抬頭,有點詫異:“你表哥是誰?”
“夏墨翰呀。”露莎說完,咬著嘴唇,不再吭聲了。
“哦,原來如此。怪不得我看著陳小姐,似有幾分面熟。”肖逸景的口氣跟著冷淡了幾分,“贈禮道歉的事,肖某記在心中。以後陳小姐有用得著肖某的,請儘管開口,只要不是太過分的事情,我都樂於效勞。至於夏家,和與夏家有關係的人和事,我會盡量避開。”
肖逸景說著,抬腿就向外走。
露莎在後面跟著小跑,怎麼叫,都喚不回肖逸景一個回頭,他走得決絕又堅毅,簡直像是在逃跑。
看著肖逸景漸漸遠去的背影,露莎心裡有點失落。
“喲,這是什麼表情呀,新嫁娘送夫上戰場呀?嘖嘖嘖,這個年代了,竟然還有一見鍾情的戲碼?”楚懷瑾站在一旁說。
露莎回過頭來,扯下假髮,露出烏黑的齊耳短髮:“瑾姐姐,我覺得肖二公子,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不堪。”
“你這話呀,和你表哥說去吧。反正吧,這兩個壞東西,我一個也不想看到了,看到他們我就來氣。”楚懷瑾說著,收拾一堆的購物袋,準備離開。
“瑾姐姐,你說,如果我和肖公子在一起了,那表哥和嫂子,是不是就會和好如初了?”露莎一邊說著,一邊幫楚懷瑾拎袋子。
楚懷瑾嘆了一口氣,搖頭說:“傻孩子,這個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遠遠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哎喲,今天看的這場好戲,夠我回味的了。夏墨翰呀夏墨翰,你還有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時候。”
雲姨白天在醫院裡照看沐如風,沐晚春則回到了沐家去收拾東西,她現在還不能告訴別人父親讓她出國的事情,她怕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管家劉叔一看到沐晚春,就喜極而泣:“小姐,你可回來了!”
沐晚春拉著劉叔的手說:“劉叔,這陣子,家裡辛苦你和雲姨了。”
劉叔不停地搖頭:“沐總病倒了,家裡就沒了主心骨;現在小姐回來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沐晚春看著劉叔,這才發現不過一陣子沒有回來,這位看著她長大的老人,竟然衰老了不少。
“劉叔,你放心,只要我沐晚春呆在沐家一天,我就不會讓這個家散了。”沐晚春看著面前的沐公館,堅定地說。
“我相信小姐。”劉叔說著,擦著眼睛,並陪同沐晚春進了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