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沐晚春哭著說,“爸爸,身為沐氏的一分子,我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離開沐氏呢?”
沐如風嘆口氣:“其實沐氏在半年前,就因為投資失利埋下了經濟危機,我為了週轉資金,想盡了辦法,可還是舉步維艱。3個多月前,我找到了夏墨翰,向夏氏借貸。這才暫時解決了燃眉之急。可是誰知,接下來又發生了這些事情,讓沐氏雪上加霜。如今的沐氏,大家想的不是如何解決問題,而是如何瓜分利益,各自為大。所以,爸爸已經迴天無力了……”
沐晚春伏在沐如風的身邊哭泣:“爸爸,不要說了,什麼都不要說了,只要你能好好的,沐氏,就任由他們折騰吧,我只要爸爸好好的……”
沐如風拍著女兒的後背,說:“晚春,國外的一切事情,我都打點好了,你只管過去。等我處理好這邊的事情,我和雲姨就會去國外找你,我們一家人,遠離這裡的是非,好好度過餘生吧。”
沐晚春還要再想什麼,沐如風輕輕地搖了搖頭。
這時候,護士進來了,為沐如風換藥,並催促沐晚春出去,不要打攪了病人休息。
站在走廊裡,通透的涼風吹過,讓沐晚春打了個寒顫:沐氏,真的已經不是他們父女能夠輕易掌握的了。這一點,在進到父親的病房時,沐晚春已經知道了。
雲姨一通知沐晚春,她就急忙趕到了。可是她還是比那些人晚來一步。為什麼?
一是她不是最先得知這個訊息的人;二是有些人已經提前得到了訊息。
想到這裡,沐晚春覺得後背發涼。原來在利益面前,人心是這麼脆弱;原來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人心就會跟著風向變化。
沐晚春不知道沐如風還能做些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和父親會淪落到何種地步,更不知道自己和夏墨翰的關係,會以怎樣的情形結束。
自從閨蜜沐晚春接連遭遇那些讓人頭痛的事情後,楚懷瑾就再也沒有和她一起逛過街了。無聊的楚懷瑾只好一個人橫掃街道了。
逛了半天,提著大包小包的戰利品,楚懷瑾簡直要累吐血了。一個人逛街,真的不是人乾的事情。即使買了又買,內心的空虛和孤獨,依然無法釋然。
至於那些或深或淺,在不同場合認識的風月男子,都是不交心的過眼雲煙,哪裡能夠吐露心聲呢?
提著沉重的戰利品,楚懷瑾忽然難過極了,想她楚小姐,一直都是眾星捧月地被人簇擁著,今天這是怎麼了,竟然連一個可以一起逛街,一起說幾句知心話的人都找不到了,人生何其悲哀!
就在這麼瞎想的時候,楚懷瑾和迎面而來的一個人撞了個滿懷。正要發作開口大罵的時候,對方竟然先開口了。
“瑾姐姐,是你呀?”一個金髮碧眼的美女,一把就把楚懷瑾摟在懷裡,又是親又是抱的。
“你誰呀?”楚懷瑾一把推開了來人。
金髮美女一把扯掉頭的上假髮,忽閃著大眼睛,指著自己說:“我呀,露莎——夏墨翰的姨家表妹!我就是,戴了個美瞳嘛。”
楚懷瑾上下打量了露莎一番,想要拍拍胸口壓壓驚,卻發現雙手裡拿了東西,騰不出空來——露莎的穿著打扮,實在太,太另類了,有點嚇人:除了戴著金色的大波浪假髮,還戴了深藍色的美瞳,還內衣外穿,露著小蠻腰,露著白花花的大腿。
總之,露莎的裝扮,怎麼看就是一個不良少女,實在辣眼睛。不知道她的家人知道了,會不會打斷她的腿。
“你怎麼這樣,穿成這樣就出來了,你不怕警察把你抓住了,告你有礙市容?”楚懷瑾現在對和夏家有關的一切人和事,都沒好感。
“瑾姐姐,我今天是來相親的——你知道對方是誰嗎?”露莎湊過來,“是肖逸景。就是那個一直惦記著我表嫂的肖二公子。”
楚懷瑾一聽,樂了。把手裡的東西往地上一丟:“嘖嘖嘖,你這身行頭,我估計他呆不了三分鐘就會走人。那三分鐘,還是因為他這個人出於禮貌,看在你是個女人的面子上,給你的臉面。你可真行呀,為了噁心他,先把自己和別人也給噁心了。”
露莎露出甜美的笑容,颳了一下楚懷瑾的鼻子:“瑾姐姐,你可說對了,我今天出來就是讓他不痛快的,誰讓他還是死心不改,總是惦記我家嫂子,還弄得滿城風雨,讓人家好好的夫妻各奔東西了。不過呢,我有辦法,讓他一時走不了,乖乖地坐著受我的氣。”
楚懷瑾一聽,也來了勁:“哎呀,看不出來,你還是正義的化身呢!只是,晚春和夏墨翰已經離婚了。他們兩個,再無瓜葛了。這個男娶女嫁,就互不干涉了。我就奇怪了,就你們這樣的關係,誰的主意呀,讓你和肖逸景相親,虧他想得出來?”
“是大姨。”露莎直言相告。
楚懷瑾冷笑:“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他們已經離婚了,再怎麼著,也難以破鏡重圓了。至於肖逸景這個傻瓜,我倒是很想看看,被人耍的樣子。”
於是,楚懷瑾跟著露莎去了他們約定的咖啡廳,遠遠地躲在一邊,等著看好戲。
過了一會兒,肖逸景就進了咖啡廳,四下裡掃了一圈,似乎是沒有尋到約會的人,他尋了一處靠近窗戶的座位,點了咖啡,抬頭看向外面行色匆匆的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