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面的情況,儲存的就和他剛剛離開的時候一樣,甚至那半盒已經拆了包的煙,還擺放在桌子上。
裡面的擺設很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張椅子,以及一個算不上臺燈的檯燈正在散發出微弱的光芒。
一股股回憶,不由得鑽進了他的腦海中,讓霍思傲甚至有種想要流淚的感覺,他緩緩地走到了書桌前,撫摸著那曾經他用了許久的書桌。
可能是因為經常有人打掃的關係,桌子上一塵不染,就像是這裡的主人剛剛離開一樣,要不是桌子上那半盒已經開始乾枯發黃的香菸,他還真看不出這裡已經很多年都無人居住的痕跡。
見到霍思傲的表情,夏蒼呵呵一笑,抬手拍了拍霍思傲的肩膀,說道:“你是從這裡走出去的,你是我的孩子,也是我的驕傲,你的一切我都會儲存,這裡我每天都會讓人來打掃!”
聽聞此言,霍思傲的心裡出現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夏蒼是善良的人嗎?
答案是否定的,黑獄怎麼去訓練霍思傲與雷元明這些人,在前面已經提到過了,在這裡,人命根本就不值錢。
剛剛來到黑獄的時候,夏蒼把他關在一個小黑屋子裡,開始的幾天甚至都不給他飯吃,不給他水喝,直到他快要餓死的時候,才有人進來給他送水送飯。
無盡的黑暗以及飢餓和恐懼,這些對於一個孩子來說這已經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了,也就到了那個時候,霍思傲才知道,自己面臨的是什麼。
他與幾個和他一般大小的孩子被關進了同一個屋子裡,當時,夏蒼只說了一句話:“誰能活著出來,誰就能吃飯,就能喝水!”
為了生存,那幾個胎毛還沒褪去的孩子,在漆黑的房間裡他們用牙齒撕咬對方,用稚嫩的拳頭打在對方的臉上。
他們的心中在這個時候也已經沒了其他的想法,只有不擇手段的將對方置於死地,因為只有那樣,他們才可以獲得食物和水,他們才能活下去。
在這裡,人類的生物論彷彿退化了一步,他們已經不再是真正意義上的人,他們從內心向外變成了野獸,他們的心中也只剩下了生存二字。
那一次,霍思傲贏了,他獲得了食物和水,在夏蒼的面前,就像是一隻狗一樣吃著那已經開始發臭的雞腿,吃著那已經出現餿味的米飯。
那是他第一次殺人,殺了兩個和他同齡的孩子,但那並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在他七歲的時候,夏蒼已經成為了他眼中的魔鬼。
那一天,夏蒼一腳踹開了他的房門,將一把鋼刀丟在了他當即掉下,告訴他:“你現在可以用刀了!”
那時候的霍思傲,眼中已經沒有了以前的恐懼,而是充滿了一種對於一切的淡然與絕望。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幾乎每隔幾天,幾周,或者幾月,夏蒼就會像以往一樣踹開他的房門,幾乎每一次的劇本都一樣,每一次都會有人死在他的手上,到最後,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殺了多少人。
而他喜歡曬太陽的原因,也是因為,自己在黑獄裡如果想獲得曬太陽的機會,就不知道要與多少人進行搏殺才可以獲得一次出門的機會。
所以,霍思傲每一次都很珍惜,因為那是用無數人的鮮血才換回來的。
但同樣的,夏蒼對於霍思傲嚴厲的同時,又很關心他,這也可能是他已經成為了黑獄中強者的原因,但他能感覺到,夏蒼對於自己的感情是出於真心的。
。。。。
霍思傲將手中的煙盒放在桌子上,有些疑惑的看著夏蒼,說道:“蒼叔,我這一次來,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問你!”
“什麼事兒?”
“它是誰?那個組織,又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它?”夏蒼眯了眯眼睛,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這件事兒,你知道對你沒有一點好處,搞不好還會引來殺身之禍!”
“我不怕!”霍思傲沉吟了一會,將事情和盤托出,如果說這一次刺殺朱雀堂長老的事情是有人栽贓給黑獄的,那目的已經十分明確了,無非就是想借刀殺人,借朱雀堂的手,剷除黑獄這個組織。
在霍思傲的心中,唯一有理由這麼做的,恐怕也就只有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神秘至極的組織了,也就是所謂的“它!”
見到霍思傲眼中的堅定,夏蒼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於是便開始講起了一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