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知府微笑道：“我是覺得可惜了，今年的狀元、榜眼、探花，還有一甲還是全部出自江南和關中，而咱們茂豐府，本來也可以”
顧阡羽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老師，您也太抬舉我了。”
“不，我看了今科狀元的文章，覺得你應有與之一較高下的才學。”
他這話一出，顧華明和顧玉喬都驚了驚，自家兒子哥哥有這麼厲害麼？
顧阡羽也怔了怔，才道：“那咱們大楚的狀元也太水了吧？”
“臭小子！”楊知府一巴掌呼到顧阡羽的腦門上，“胡說什麼呢？給你點顏色，你就能開染坊了？”
顧阡羽扁了扁嘴，生硬地轉開話題，“老師，這大熱的天，您怎麼來了？”
楊知府佯作不悅地瞟他一眼：“怎麼，不歡迎啊？”
“不是不是，我是說您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學生好提前為您將衣、食、住、行，安排妥帖啊！”
楊知府一臉正色道：“我不突然造訪，怎能知道你如今的真實情狀啊？”
誰知這時，旁邊的長隨卻忍不住笑道：“顧公子容稟，我們家老爺就是口是心非，他不提前說，其實是想給你一個驚喜！”
顧阡羽樂了，“嘿嘿！驚喜、驚喜，真的是天大的驚喜！”
楊知府也繃不住笑了，邊笑邊佯怒著斥責自己的長隨，“多嘴！”
那長隨就假裝自打嘴巴，笑道：“是，小人掌嘴。”
楊知府這才說：“我是看了你的信上說的，試驗田的事情，十分好奇，就親自想過來看看。”
頓了頓，他又笑道：“還有，看看這龍鳳酒樓你開得怎麼樣了。沒想到，生意很不錯嘛！”
“那是！老師，不是學生誇口，我家酒樓的菜品絕對一絕，您一定要好好嚐嚐！”
“那我就嚐嚐看。”
師生兩個說著笑的功夫，菜上齊了。
顧華明就招呼著楊知府上桌吃飯，“楊大人，聽說您是西川人士，顧某便自作主張，給您上了一桌口味偏辣、偏重的菜品，請大人嚐嚐？”
楊知府一聽，心裡就熨帖。
不過，一看到桌上見所未見的菜品，滿桌都是紅彤彤的顏色，一股股奇特的香味直直地往他鼻腔裡鑽，他好奇極了。
他活了大半輩子，還沒見過這樣的菜呢。
楊知府一坐下，顧阡羽就站在他身後側，想給他佈菜，他卻大手一揮，“不用，快坐下吃飯，老夫等不及要嚐嚐了！”
顧阡羽應了，坐下之前，悄悄地給自家爹爹和妹妹提醒，“老師是食不言、寢不語的。”
父女倆表示瞭解，幾人相請之後，楊知府才極為文雅地夾菜，動作堪稱規範守禮的典範。
誰知道，下一秒，菜一入口。
“唔嗯嗯嗯”
只見楊知府一雙老眼瞪得大大的，亮如晨星，連連點頭。
迫不及待地，又夾了別的菜吃，隨即又是“唔唔唔嗯嗯嗯”地連連點頭，甚至對幾人豎起了大拇指。
食不言是個什麼鬼？
飯桌上充滿了，楊知府滿意和驚喜的各種無言語表達的聲音。
這老頭太逗了！
顧玉喬忍不住偷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