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不好嗎?”孟麟問。
秋朝搖頭,“不好!”
孟麟抬步往裡頭走,“哪裡不好?”
“連個枕邊人都沒有,公子夜裡睡覺的時候,不會覺得冷覺得孤單寂寞嗎?”秋朝問。
“知道那麼清楚,是不是想成家了?”孟麟挑眉。
秋朝一愣,“不不不,公子別誤會,奴才不是這個意思。奴才的意思是,公子人品相貌皆屬上乘,為何還要孑然一人呢?公子也該成親了。”
“是該成親了。”孟麟輕嘆一聲,想了很久才道,“讓管家留心一下,看看京城裡頭哪家姑娘溫柔嫻淑,能進咱們孟家。”
秋朝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公子,您是說,您要成親?”
“找個不會武功,最好安靜點的,別那麼鬧騰。”孟麟說得很輕,“去辦吧!”
“是!”秋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公子怎麼突然開竅了?早前丞相安排了那麼久,他死活不願成親,如今怎麼突然想要成親?是夜裡寂寞空虛冷了?還是受了什麼刺激?
公子是從沐親王府裡出來,才突然想要成親的,那麼是王爺說了什麼嗎?
真是奇怪!秋朝,想不通。
別說秋朝,便是管家也愣住,這可一點都不像自家公子的性格。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誰都不知道。孟麟自己也搞不清楚,怎麼突然就想成親了呢?他只是,想穿那大紅喜服罷了。
還好記憶不深,也許一轉身就會忘得乾乾淨淨。
都忘了吧!其實就是個無關緊要的女人,一點都不重要。他只是心疼自己的玉佩,就這麼被她帶走了,沒能送回來。
虧得蘇婉還想做媒,如今是什麼法子都沒了。
白狐跟著蘇婉的時日不短,算起來也是一場交情,可惜好好的一個人就這麼沒了。
“卑職告辭!”黑狐行禮。
蘇婉點了頭,“你們——找到夜凌雲了嗎?”
黑狐頓住腳步,面色微沉,“夜凌雲太狡猾,我們沒能追到他,他把我們都引向了白少康和鶴道人,讓自己金蟬脫殼。”深吸一口氣,黑狐躬身,“有些事卑職不方便說,卑職告退!”
有些事,蘇婉的確不方便問。
林慕白做事慣來仔細,只不過林慕白的身子實在令人擔憂。
望著黑狐離去的背影,蘇婉凝眉,“也不知什麼時候能找到慕白的師父,只有找到了師父,才算放心。”
“這老頭成日瘋瘋癲癲的,誰知道躲在哪裡。”容景垣一聲嘆,“最好被讓我抓到,否則我非得揍他一頓才算罷休。整個京城都快翻了個底朝天,就差掘地三尺了。”
“希望如意能找到人。”蘇婉面色憂慮。
容景垣輕輕攬著蘇婉入懷,“吉人自有天相,放心就是。”
的確,吉人自有天相。
如意找到老頭的時候,人家正啃著醉鵝躲在廚房裡。說是已經躲了好幾天,愣是沒叫人抓著,可見這師徒兩個實在是了不得。如意二話不說便讓葉子付了錢,否則人家可不答應你這白吃白喝的師徒兩個,完好無損的走出醉鵝店。
“師公!”如意拽著老頭往外走,雖說大腹便便,可手上的力道一點都不輕。
老頭捧著醉鵝啃得一嘴油花,一臉嫌棄的望著如意,“幹什麼?我還沒吃膩呢!”
“師父身子不好,你趕緊進宮。”如意開門見山。
“不去不去,最討厭那皇宮,四四方方的就跟天牢一樣。何況這宮裡的菜式我都吃遍了,實在沒興趣。”老頭作勢想跑。
如意一跺腳,“師公,你到底知不知道,師父的身子快要撐不住了?”
“撐不住?”老頭舔著嘴唇,“那我先問你一句,老皇帝死了沒有?”
如意左顧右盼,確信無人,這才點頭,“如今師父已經是貴妃,你說老皇帝死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