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麟陡然瞪大眸子,“住手!你不要命了?”
“關你什麼事?”白狐也不是傻子,這會子跟孟麟套近乎,只會讓孟麟和容景垣陷入絕境。只有把自己塑造成一個陌路人,不過是好管閒事之人,對誰都好。
包括,對蘇婉也好。
“殺了你,你說會怎樣?”白狐低聲問宋明成。
“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死我,我爹是南陵侯,我是南陵侯府世子,如果我死了孟麟和容景垣都得給我陪葬。”宋明成顫抖,可見害怕至極。
白狐笑得涼涼的,“他們的死活關我什麼事?我對你感興趣,所以——”
“你別殺我,不管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我是世子,我是南陵侯府世子!”如果這會子讓宋明成給白狐磕頭敬茶喊聲娘,估計宋明成都肯幹!
白狐輕嘆一聲,“說是世子,怎麼一點骨氣都沒有!”音落,突然揪住宋明成的衣襟,直接拎著他下馬落在地上。宋明成腳軟,當下癱在地上沒能爬起來,面色慘白如紙。
“真是個慫包蛋!”白狐切齒,“沒用的東西!”說這話的時候,她抬頭瞧了一眼默不作聲的孟麟。
孟麟盯著她,眸光微沉。
白狐這些年一直在江湖上混跡,行為處事皆以江湖道處置,所以如今她覺得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殺了宋明成。如此一來,群龍無首,誰都拿孟麟和容景垣沒辦法。大不了以後都躲著朝廷,大不了搭上自己這條命。殿下吩咐過,沐王殿下和蘇姑娘絕對不能出事。
遠處的蘇婉見著白狐拎著宋明成下馬,當下明白了白狐的意思。
她本是聰慧之人,此刻更加懂得白狐的捨生取義。可這會子的捨生取義未免太輕率,弄不好,會落一個擅殺朝廷之人的罪名。而宋明成是世子,是名正言順的侯爵繼承人。
如果宋明成死了,這件事一旦傳到朝廷,南陵侯宋久清豈能饒了孟麟和容景垣。到時候,只怕更得死無葬身之地。
“住手!”蘇婉帶著輕紗,飛速奔來。
容景垣身子僵直,她怎麼能出來?
他掙扎了一下,拖著沉重的腳鐐努力上前,雖然帶著面紗,可是若有萬一,被人察覺了身份,那麼她——驀地,容景垣微微愣住。
他到底在想什麼?他是想留住她嗎?
頓住腳步,容景垣眼睜睜看著蘇婉行至跟前。看一眼白狐,蘇婉厲聲,“都給我放下。”
白狐蹙眉,不管何時何地,她都必須聽從蘇婉的吩咐。
咬咬牙,白狐收劍歸鞘,宋明成如獲開釋,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撲進了衛淺的懷中,“救我,救我!”
衛淺慌忙讓人攙起宋明成,而後將宋明成保護在自己身後。沒有了世子在白狐手中,就等於沒了投鼠忌器的理由,軍士們很快就將白狐和蘇婉團團圍住。
“給我抓住她!要活的!”宋明成咬牙切齒的下令。
“宋世子未免欺人太甚,今日是你不分青紅皂白在先,為何還要苦苦相逼?”蘇婉深吸一口氣,眸光微冷,“大家各退一步,如何?”
白狐的人就在附近,如果真的動起手來,場面必定小不了。所以蘇婉不想動手,也不能動手。若是讓女子衛隊暴露在朝廷之下,很容易會被人發現前朝餘孽的事實。到時候,一旦牽扯起來,範圍太廣。這孟家和容景垣,勢必也脫不了干係。
“哼!”宋明成如今恢復了自由,豈會與你善罷甘休。他現在手上有兵,自然不會再懼怕白狐。如今還多了一個蒙面女子,只不過這個女子的眉目之間,隱約有幾分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抓起來!”宋明成冷呵,“這兩個乃是孟麟的同黨,一道帶回京城!”
音落,軍士們開始蠢蠢欲動,眼見著就要交手了。
“我隨你們回去!”孟麟道。
“公子?”秋朝冷了容色,“公子快走,奴才不會讓公子受一絲一毫的傷害!”
“我走了,丞相府怎麼辦?”孟麟問。
秋朝一愣,沒了下文。
“哼,你們以為我那麼好對付嗎?”宋明成深吸一口氣,“全部帶走!”
“宋明成,你別欺人太甚!”孟麟冷然,“我跟你走,你莫要連累無辜。”
“無辜?”宋明成昂著脖子,“看到我脖子上這道傷痕沒有?這是無辜嗎?孟麟我告訴你,早前在京城裡,你就處處與我不對付,如今我不會心慈手軟。全部給我帶走!若遇反抗,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