圜丘臺也可稱之為天地臺,乃是天壇之外的又一大祭祀場所。
馬車接近圜丘臺三十里地時,就已經有守衛的禁軍來檢視身份,之後重重檢查,這才來到圜丘臺。
此時,早就有禮官在周邊佈置,見到主管祭祀的奉常,也就是太學祭酒到來,立即就有禮官來見禮,並送上關於大祭的摺子。
太學祭酒一邊接過摺子,一邊問道:“陛下至否?”
他說著,看向不遠處的具服臺。
那裡有一座小小的金殿,天子在大祭之前便落腳於金殿之內,並在此更換袞服。
“還未至。”禮官回道。
也就是說,天子還在鼎湖派了,還有未來皇后,還有公孫家主······
以前不知道天子的情況也就罷了,現在既知道天子未失去人性,又知天子的師門關係有一點複雜,太學祭酒就有些懷疑天子可能不需要等到未來,現在就要成昏君了。
他微不可查地眉頭微皺,同時觀閱摺子,卻見那人員安排上還有墨門矩子墨玄空之名。
這天子,赫然是要將墨學快快扶起來,與太學打對臺。
太學祭酒面色不變,在指出幾點疏漏之後,便讓禮官過去繼續佈置了。
之後,太學祭酒又是遠遠看了眼具服臺,只見那臺前有身著紅衣的女侍守著,應該是長公主先到了。
他見狀,便也沒去具服臺看一看,便往其他處去了。
具服臺就是換衣裳的地方,長公主入內,許是要提前換上大祭時穿的禮服,作為太學祭酒,他自然是不可能去的,甚至連詢問都不行。
在這一方面,太學祭酒還是相當有顧忌的。
只是太學祭酒不知,此時具服臺上的金殿之內,就有人在看著他的言行。
昊天鏡投射出虛幻的影像,將太學祭酒的言行給照見,而在禮官口中還未至的天子,此時就在金殿之中,和長公主一同看著太學祭酒。
“怎麼?你懷疑大祭酒對你有反意?”長公主看著映象中的太學祭酒走開,向著姜離詢問道。
“是否有反意,朕不在乎,朕在乎的是他背後是否有人。”
姜離看著映象,淡淡道:“就在前兩日,朕抓住了一個敵人的痕跡,懷疑他在朝中可能有援手,大祭酒便是懷疑物件之一。”
或者說,是唯一的懷疑物件。
除了他之外,其餘人就算是當了臥底,也是礙不了大局的。
“大尊?”長公主立即問道。
能夠讓姜離在意的敵人,當今天下可沒有幾個。甚至可以說,在目前,這樣的敵人應該就只有大尊了。
其餘的強者,比如業如來,他還未有進神州的跡象,甚至聽說最近佛國的千佛山時常可見佛光和魔氣並行,懷疑是那位火宅佛獄之主正在千佛山進行修煉。
業如來此前雖被稱之為“魔”,但他本身卻是實打實的佛門根基,完全脫胎自覺者之體。便是容納了大自在天主道果的傳聞,也在業如來和覺者的關係曝光後被打假。
但是,他現在卻是真正容納了作為佛敵的波旬之道果,又奪了覺者之軀,佛魔一體,在外人看來定然是需要進行修煉融匯的。
且在另一方面,佛國還有兩位二品之真靈存在,業如來也應該以他們為主要對手。
所以才說,大尊會是姜離目前唯一的強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