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對於我······’
公孫棄的臉上浮現了冷色。
‘帝星移位,乃是由我推動,人參果樹現世,天子被封,亦是由我一手引導,乃至這九州風雲,也由我一手攪起,天發殺機,也合該由我所為,但如今,竟是有另一者插手,引發了殺機,還針對於我?’
心中霎時間思緒連連,公孫棄緩緩吐出二字:“可笑!”
“蝗神。”
他出聲喚道,上空的黃雲翻湧,牽引來一絲遠在他方的意念。
那意念落到半空,便化作一個身披土黃色長袍的身影,手中的旗幡上有人形的蝗蟲魔怪在扭曲活動。
“見過天君。”
蝗神躬身行禮,並彙報道:“諸般佈置皆已妥當,可謂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待北地春暖,便是梁州淪陷之時。”
“不必等春暖了,提前吧。”公孫棄直接道。
如今雖是已經入春,但各地可都還處於春寒料峭之時,尤其北地多寒,更是不可能感受到春天的暖意。想要等到春暖,可還有得等呢。
可現在敵方殺機已現,再等,可未必有機會了。
與其如此,不如提前。
“提前發動,無需多加顧忌,朝中自有土伯來應對。”公孫棄淡淡道。
這盤棋在土伯眼中遠還未到崩盤之時,且加上土伯得了《陰符經》這麼一大好禮,自詡能夠對公孫棄有所制衡,自然會有所動作。
“既然天君有令,蝗神領命便是,”蝗神發出了嘶啞的笑,帶著一種詭異的興奮感,“其實,本王也是有些等煩了,天君此言,倒是正合本王心意。”
他的自稱變化,於那詭譎的黃色長袍上,隱約浮現出龍紋,人形大蝗蟲竟是相當詭異地出現了幾分尊貴之氣。
說罷,蝗神就化作一道黃光,沒入了黃雲之中。
而公孫棄則是腦後一點神光閃現,化出彌羅妙境之景,內中天穹衍變,演算殺機之源頭。
他活了這麼多年,對易道自然也是有著不淺的造詣。事實上,能夠將計劃推動至此,公孫棄的易道造詣絕對不低於天璇。若是再加上那一身強橫修為,他絕對能在此道的運用上高於天璇。
要不是大尊那根攪屎棍一直在亂攪,公孫棄的計劃也不會發展到現在這地步,以天璇師徒之力,還真不能鬥過他。
······
······
玉虛觀,火雲殿。
姜離緩緩收回了神念,身上那種種異象也在消隱。
但是適才那一幕的動靜,殿中的其餘三人可沒有錯過。
廣乘道人負手而立,身後的那隻手在瘋狂地掐算,表面上則是含笑道:“道友當真才情不凡,短短時間內就已經明瞭御器之法。之後只需要每天前來祭練一次,反覆八次,便可打下烙印,之後只需要等器成即可。”
“九日嗎?倒是在可接受範圍之內。”姜離聞言,似是鬆了口氣般。
“道友可是有急事?”廣乘道人問道。
“急事倒是沒有,但是我認為時間差不多了,”姜離搖了搖頭,道,“嚴冬已去,很快便是春回大地之時,屆時那太平教,也該動一動了。而我,打算提前開戰。”
雖然嚴冬的氣候對於高手的影響不大,但底層修行者還是要受天氣影響的,更別說,姜離還是最擅長利用自然的人。
同樣的條件也適用於己方,所以雙方皆是預設開戰之時在春暖之日。
底層戰力雖然微弱,但若以軍陣彙集氣機,加持在一人之身,那還是頗為可觀的,甚至能夠影響到四品大戰的局面。
並且,雙方都想著讓對方將所有的籌碼都押上去,好讓對方血本無歸啊。若是連底層戰力都消耗殆盡,那麼即便有幾位高手逃脫,事後也難以成事了。
對於姜離這一方來說,這是打斷太平教根基的要事。沒了底層,需要香火的太平教也將難以維持上層,尤其是需要香火來再一次進行奪天的公孫棄。
對於太平教來說,消耗對方的底層戰力後,只要高層戰力拖住對方,就能讓宗教的優勢全面發揮出來,遍地開花,也是一大好事。
是以雙方都在默默彙集著力量,然後等到一個能夠將對方絕殺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