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車駛出創城娛樂集團,張重水在車上總算沒有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
人生得意須盡歡,今朝有酒今朝醉,出了門翻身不做蓬蒿人的張重水上喘下吐的笑的接不上氣,雖然經歷了先死後活的人生苟且,但最後大獲全勝,哪怕是被哧溜了一臉的冷水也毫不介意。他原本心中有些憤恨,常年在知名的異能組織活動,就算未曾公開身份,但名號上也是有頭有臉的名人,今天卻兩次受制,怪的是自己懈怠,也驚於回國兩年第一次重逢異能者就有如此威力。
可他總歸贏了,一是還了張家給兩小妞上戶口的人情,二是也約好了紀小妞今後放過,三則是他讓那小妖女吃癟渾身舒暢,四則是他獲得了完全難以想象和暫時無法理解控制的異能。
只是有喜有悲,這異能眼珠子到底是何等神物,引得天下群雄瘋搶,如今融入自己體內,怕是會帶來殺生之禍。他早打定主意離開第三方世界退休,他的檔案十分乾淨,知道自己身份的三人如今雖然天各一方,但都是出生入死守口如瓶的交情,實在不願意再回到那朝不保夕,刀尖淌血的日子。
關於那顆金色的眼珠子事情拋開一遍,聽著五點到六點擋的廣播,聽著之前一直很喜歡的播音員明月主持的節目,忽然卻覺得不是那麼好聽,果然這人無對比不分高下,今天現場親臨聽過梨青龍的聲音,當真是沁人心脾。只是這麼尋思著,忽然覺得這明月的聲音和梨青龍的有那麼幾分相似,感覺是現場的弱化版本,也不知是否錯覺。
只是車開著開著,也不知道是悶熱天下空調吹的呼呼作響,腦子忽然是閃過那麼一絲痛感。那如同抽絲剝繭開始的一瞬,然後隱約中視線出現一個略帶透明模糊的斑點。隨著收音機裡背景音樂悠揚,播音員明月給一名失戀的女生點了一首歌,是李宗盛的名曲,生命中的精靈。
略微透明但渾濁的斑點越發擴大,而腦袋中嗡嗡作響的疼痛越是劇烈,逐漸他的左眼視線中一切都變得格外模糊。
張重水不知道這是否是使用過時間回溯之後那顆眼珠帶來的副作用,他的小破車飛騰仍在擁擠的道路上磨蹭,他不能就這麼停下,咬牙堅持,疼痛卻幾何級般的增加,潮水一般的瘋狂拍打他的大腦。
“關於愛情的路,我們都曾經走過
關於愛情的哥, 我們一廳的太多
關於我們的事,他們統統都猜錯”
悠揚的吉他隨著破車的音響在窄小的空間上凌駕著發動機風騷的轟鳴,張重水沒有來由的忽然腦袋裡一片痛海中浮現起了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孩,那年初三,學校純白的夏天運動服,運動會上她的脖頸劃過晶瑩剔透的汗水,在陽光下帶著光暈,讓人炫目。
那是多麼簡單的一張臉蛋,乾淨清秀,讓所有男孩都忍不住去喜歡, 但是暴風雨驟變襲來,卻又化作了慘白淒厲,也言語不出的一張絕望臉蛋。張重水捂著腦袋死命戳動太陽穴,幾乎沒有任何意識的按照慣性將車子開回到了地下車庫,這時他的雙眸已經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東西。
關於他和她的是,他們其實統統都猜錯。他並非是因為愛慕和嫉妒才去動手,只是他很清楚如果他不這麼站出來,那麼所有人都會選擇沉默。沉默如何,所有人沉默的方式不盡相同,可憐的沉默,關心的沉默,可恨的沉默,害怕的沉默,小孩子懵懂的沉默,老師們避開期待雙眸的沉默。
於是在他張重水動手的那一瞬,將男孩給推下教學樓的剎那,他在殺人時似乎都能夠感受到渾身毛孔通透的舒爽,以及一絲接近於靈魂出竅的快感……以至於在兩三年之後逐漸在星條國偏遠谷壑林中死熬著成長時,才意識到了自己的異能便是在那一刻覺醒的。
他的能力是對身體的強化,強化依靠著他的身體素質的底子和他的毅力,他咬牙頂住腦袋裡的痛苦,不斷的渾身暴起這筋肉,他強化自己的耐力,將每一寸肌肉甚至腦漿神經都崩到了極致,他所能承受痛苦的極限遠超任何常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眼前的黑暗最終散去,他的雙眸如同被洗刷了的墨水一般回覆清明,方才欲仙欲死的痛苦了無痕跡,他低頭看了一下手錶,居然是過去了差不多足足四十分鐘的時間。
“我面試……回溯到和紀緋妖見面的時候,不差不多也是整整三十分鐘麼。”張重水扯斷領帶,躺在座椅上喘著粗氣,已經完全明白了這就是所謂的代價。
這種無來由的痛,毫無疑問會把普通人給直接逼瘋,張重水如果有所選擇,他一定會讓人把自己給敲暈過去。
清醒片刻鎖車離開搭乘電梯,一身上下被汗水打溼的通透,也分不清那水槍哧溜的痕跡。
趕緊想要回到家裡換身衣服,來到家門口正用指紋開啟外頭鐵門,忽然透著內層木門似乎聽到了一把中性的女聲,還有兩小妞雙胞胎的笑語。
推開門一看,一名身穿警服的陌生女性就雙手叉腰站在客廳,似乎在表演著什麼。
“警,警官,我們真的只是普通朋友。”
“都是朋友,都是朋友兩個大男人怎麼在房間裡脫光衣服摟摟抱抱?”
警服還有什麼好看的,可別說這警服穿在這眼前背影陌生的女人身上就偏偏非常好看。要問為什麼,滿大街的女警不都是淺藍色的襯衫和黑色的長褲麼,但這女人偏生個子不要太高,估摸著這平底的警鞋都比張重水高出小半個額頭,約莫有一米七八左右。但這還不夠,最吸睛的還是那一雙長腿,水哥兒下午才見了號稱黃金比例的紀緋妖,簡直就是妖精典範,而跟前這女人根絕,腿長的感覺已經超過了0.618的比例,頗有一種胸部以下都是腿的調侃意味。壓根就是超模吧,是超模吧?只有超模才有這種身材……
張重水搖了搖頭走了進來,兩姐妹趕緊是收住笑容面色正色從沙發上站起,小跑著來到水哥身邊給他脫衣服端水,儼然就是乖巧小女僕的模樣。
“喲,這位客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