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重水開了手心眼珠子的視野，如有神助，這視野不只是現存的視線，甚至可以是過去的畫面，還順帶暫停回播功能，第一道問題回答完畢，整個人徒增幾分士氣，腰桿都挺的比剛才直了幾分。
梨青龍點開播放畫面，上頭亮起了球場比賽紅白兩隊，但滿腦子想著是張重水方才一字不差的脫稿的背誦，只認為是純粹的作弊，也不知道手法，定然是早早就知道了內容。天才那可能這麼多，紀小姐從小過目不忘的本事這根本不算秘密，一次作弊可以，但下一道題目卻是自己和人事部總經理臨時想出來的，在面試開始前都沒有人知道是什麼，絕不可能有作弊的機會。
球賽播放足足三分鐘整，張重水再次秉承了女士優先的原則，坐看紀小妞表演。
紀小妞這次果然厲害，根據要求應聲而起，走到身後白板前用油筆刷刷的劃出球場俯瞰輪廓模型，居然是筆筆直道如同輔上尺子似的工整。這一次他不進列出了十一號球員所在的位置，還把周圍片區防守持球附近的總共六個人位置也給了出來，甚至還給出了前後十秒左右整個白隊大概的進攻方向。
“十一號球員從影片一分二十秒左右從中線左側由本方半場開始向對方半場做斜線無求跑動，與此同時，本方持球隊員六號短傳給了右翼邊鋒換位過來的七號，然後七號一腳回傳給了前場球員十號……”紀小妖說的頭頭是道“這時候左側十一號球員已經跑出了空擋，但十號球員並沒有選擇直塞喂球而是自己帶球突破，導致了兩人的位置重疊了在一起，最後被紅方隊員攔截，強行結束了這次進攻。”
中年油膩男愣了許久，拿起手中的平板靜音播放看這對比了一下，連連點頭，倒是不敢再和剛才一樣直接叫好。
梨青龍面不改色，直接轉頭看向了張重水。
“張先生能說一下影片兩分鐘時，白方十一號球員的位置和傳球次數麼？”
張重水冷哼一聲，站起身來，拿著白板擦子大掄手臂講紀小妖畫的點點滴滴都一併抹個乾淨，然後自己親手再一次多此一舉的用歪歪扭扭的曲線把球場輪廓俯瞰圖給畫了出來。
啪的一聲，黑色的油性水筆重重的點在了白方自家半場的左側。
“這是十一號的位置。”
中年男子掃了一眼平板，直接搖頭：“不……”
“我還沒說完。”張重水抬手打斷對方，反正自己也不打算真要在這裡工作，態度自然也是怎麼惡劣怎麼來，反正在他眼中這三個男女都和紀緋妖是沆瀣一氣“這是，紅方十一號所在的位置。”
這一說出口，莫說梨青龍三人，就是紀緋妖也是驚了個呆。
“這是紅方七號，紅方十二號，紅方九號……”然而張重水才剛開始，他噼裡啪啦的點下紅方在場十一人直到守門員的一號，然後換了個眼色又在中圈附近點了個黃點“這是裁判。”
“那白隊呢？”
那坐在梨青龍身旁的捲髮眼鏡美女總算是第一次開口，她微笑的模樣雙眸如同兩輪對稱的彎月，十分甜美。
張重水掃了她一眼，也不吝嗇的嘩嘩將剩下的點全部標出，不只是位置，就連身披的號碼，還有標記出來的傳球此書，都精確無誤。
紀小妞的臉色相當不好，實際上她許多年沒有這般享受過挫敗感來，要知道這兩道苛刻的題目都和外頭那群真正的面試者截然不同，可以說是梨青龍刻意為自己量身定做的，但儘管如此她仍舊不得不承認自己落了下風。
而一旁的張重水則是可以說自己爽到內傷都快出來了，但還得強行憋住嘴巴不讓笑歪。但關鍵的問題仍未解決，紀緋妖極有可能是十分罕見，甚至是堪稱極品的空間異能者，她除了能空手掏槍之外甚至還能鎖定自己的空間定位，前者倒還好說，但後者根本就是為自己量身定做的剋星，老實說張重水壓根沒有想過還有這種能力存在。
“那麼我們進入最後一題吧。”梨青龍無奈的搖了搖頭“兩位目前表現都十分出色，可謂是不相伯仲。”
這句話就說的有失偏頗，可謂是打腫臉充胖子的節奏了。
“對，時間不多了，最後一題。”中年男子清了清嗓子“兩位請向我們三人推銷一樣你們隨身攜帶的東西。”
張重水卻是注意到了，紀緋妖雙眸閃耀著詭異的光芒，看來已經氣上心頭。他也是急中生智，最起碼想要先聲奪人，於是水哥兒忽然舉手對著小妖女喝道：“且慢！”
紀緋妖正要發作，卻被這喝聲一嗆，眯著眼睛笑嘻嘻的問道：“怎麼了，大叔。”
“我有個比法。”張重水被四人緊盯著，倍感壓力“推銷產品這種東西太主觀了，考得還是一種揣測買賣雙方心理的把戲，我這有個更玄乎的，只是不知道這位小姐敢不敢和我賭上一把。”
紀緋妖聽著覺得有趣，也稍微是安靜了下來：“怎麼賭？”
“我賭這位小姐要推銷的東西。”張重水硬扯頭皮，然後忽然壓低聲音說道“如果我贏了，請紀小姐不要追究我的冒犯，這相親的事情就這麼算了，我也算和張家有個交代，紀小姐也算開心玩樂一把。”
這句話一說出口，莫說紀緋妖不相信，就連梨青龍也難以置信，這男人是不知道紀緋妖的底細，實際上絕大部分和紀緋妖相親的二代三代們也不清楚她的底細，這些京城中燕夏國的各路公子哥和那些青年才俊們多少直接出道紀家最外圍的一層勢力，稍微有點門道的也就只能在長輩的隻言片語中瞭解個冰山一角，但要說到紀緋妖是技能者，這根本就是絕密的事情。
更別說，紀緋妖的能力具體，甚至是類別。
但梨青龍是知道的，她知道紀緋妖的底細並不因為自己是紀家的外戚，而單純自己是她的朋友和兒時玩伴，這個賭約一出，張重水壓根就沒有絲毫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