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葉沁寶就是將這樣一封沒頭沒腦的簡訊傳送給了林如笙。
也不知道是想要告訴林如笙不要再在自己的身上浪費時間,還是在提醒自己。
這封簡訊之後,林如笙再也沒有和葉沁寶聯絡過。
不用再應付林如笙這個牛皮糖,葉沁寶稍微鬆了口氣。
雖然水岸聆音策劃的投資商這邊還是沒有絲毫的進展,葉沁寶卻絲毫沒有氣餒的跡象。
全身心地撲在工作上。
楊曉蕾看見她這麼拼命的樣子,忍不住勸誡道:“沁寶,你不能這麼拼的,晚上回去太晚了會很危險。”
葉沁寶笑了笑說:“知道啦,謝謝提醒,我馬上就走了。”
說著馬上就走,葉沁寶卻依舊翻著手上的名單,垂下眼睛開始做筆記,明顯沒有要走的意思。
楊曉蕾見狀,也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
葉沁寶手上的事情終於告了一段落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鐘。
想著太晚回去的確是有點危險了,葉沁寶趕快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準備回去。
出了電梯,葉沁寶還沒走到公交站牌前,就發現牆角站了一個人。
居然是段以恆。
平常出來都會全副武裝,避免被任何狗仔隊抓拍的段以恆今天竟然一點變裝的意思都沒有。
葉沁寶來到段以恆的身邊,問:“你怎麼來了?”
走近了,葉沁寶才發現段以恆的身上滿是難聞的酒味,身上的衣服也亂糟糟的,下巴上甚至冒出了胡茬。
若不是這張臉,葉沁寶甚至要以為眼前的人根本不是什麼段以恆,而是一個街邊的醉鬼。
段以恆聽到葉沁寶的聲音,眼神這才終於聚焦。
張嘴,聲音卻是沙啞的,“我不知道自己能找誰了,所以找你來敘敘舊,你不至於這點面子都不給吧?”
語氣一如往昔,但是葉沁寶就是感覺得到,不過是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不見,眼前的男人卻像是已經失去了靈魂一般,不再生動。
渾身上下都是死氣沉沉的味道。
葉沁寶當然知道是因為什麼。
鬱歡的死,給段以恆帶來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要是在四年前就知道了,到現在傷口也應該癒合了部分,沒想到在段以恆知道這件事情之前,別人就已經代替他做了選擇。
將傷口緊緊地捂住,任由細菌滋生,潰爛成了現在的樣子。
段以恆尋找了鬱歡四年,在別人看來的死緩,到了現在成了穿腸毒。
不過瞬間就壓垮了這個曾經高大的男人。
葉沁寶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笑了笑,像是什麼都感覺不到一般,平常地回應了段以恆的話,說:“你大晚上來找我敘舊,這面子還真不能不給。說吧,你想怎麼敘舊?去吃個飯,還是去喝一場不醉不歸的酒?”
段以恆聽著葉沁寶的俏皮話,卻一點笑容都擠不出來。
半晌了,他才緩緩地說:“鬱歡死在去榕城的路上,說是遇到了搶車的,有個孕婦被挾持了,一車的人沒人敢上去,只有她挺身而出。”
段以恆說話的語速很慢,彷彿每一個字都帶著椎心泣血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