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苗苗拿起薄紙,上邊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去鎮上買被子’。
買被子就買被子,用的著一大早逃似的?自己又沒對他這麼樣,只不過抱著睡了一會兒而已,想到此,秦苗苗心中不免有些悵然,到底是正人君子還是真的不喜歡自己?
想到此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又低頭看看自己的身段,緊了緊自己的衣服,也還好了,多少也長了二兩肉,更何況自己不過十六而已,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啊,他不打算開發一下嗎?
還是他覺得自己配不上他?秦苗苗忽然想起來前一陣子來找過他的那個女人安子衿,自己和她一比,確實差了些。
一大早的秦苗苗做了一個系統的自我評估總結,她定了又一個新年目標那就是要變得優秀!等到有一日自己可以和蘇木一樣優秀,那時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訴他,自己喜歡他,而不是像現在一樣高攀他。
吃過早飯,秦苗苗拿出幾日都沒翻動過的醫書,琢磨著在開荒地裡補種什麼藥材好,出了正月就立春了,天氣回暖,個把月種子就可以下地播種了。
今年她打算再開闢出一塊菜地,種些青菜和玉米,粳米飯雖然好吃,可水稻她是種不來,水稻需要提前育秧苗,還要插秧灌溉,工程量太大了,她一個人忙不過來。
一頁頁翻看醫書,一邊做著記錄,選出了幾種易種植,對生長環境要求不是特別嚴苛的藥材。
不過在這些篩選過得藥材裡她比較中意一味藥材重樓,可消腫止痛,涼肝定驚,清熱解毒。用途也比較廣,驚風抽搐、跌打損傷、咽喉腫痛、癰腫疔瘡、毒蛇咬傷等。可內服也可外用。左右思量,決定去鎮裡選看一番,看看有沒有出售種子的。
秦苗苗這邊正看的認真,豆包晃著尾巴跑到了門口,本以為是蘇木回來,卻不想是楊柳挎著個籃子進院。
笑盈盈的坐在秦苗苗身邊,將籃子放在一旁:“苗苗,你在幹什麼?”
“我在看醫書,你怎麼有空來了?”秦苗苗將醫書推到一旁,熟絡的和楊柳說話,兩情相悅不僅僅是愛情,友情亦是如此,朋友這東西也要講看對眼,一個人能不能成為朋友或許在最開始見面的時候就註定了。
“我給你送點包好的元宵來,這東西做著麻煩,我婆婆正好包了就給你送來些,你可以省點事兒。”說完開啟籃子,裡面是一個個白白胖胖的元宵,大小勻稱,足足裝滿了半個籃子。
“謝謝!拿了這麼多,你家留的夠吃了嗎?”豆包一聽有好的,一溜小跑的往秦苗苗身邊蹭。
“夠了,家裡還有好多。”楊柳笑著摸摸豆包毛茸茸大腦袋,眼睛瞟了眼一旁的醫書:“苗苗,你在看書?蘇郎中教你識字了?”說到識字,楊柳的眼睛裡帶著羨慕,這個時代識字的女子雖然不少,可都是那些有錢的小姐,像她這樣的糧農女子識字的可是少之又少。
秦苗苗想起原身一定也是不識字的以免露出馬腳就點頭承認:“蘇郎中閒暇時會教我一些。”
提到蘇木,楊柳又皺了皺眉,轉而似想起什麼事來,急急開口:“不提我還忘了,路過山下時見蘇郎中的房子被燒了,怎麼回事?他人也不在那?”
到底怎麼一回事兒,秦苗苗也不是很清楚,她以為是蘇木的暖爐起火才把房子燒了:“蘇郎中屋了搭了爐子,起火將房子給燒了。他人去鎮上了。”
楊柳其實不太喜歡蘇木,總覺得他高傲冷漠,見誰都是冷著一張臉,不易親近:“房子燒了他住哪?不會住你這吧?”
秦苗苗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楊柳卻還有些不樂意:“他也好意思,不是休了你,將你趕出家門了?現在沒處住又來賴著你?”
嘴唇翕動想要開口解釋,可是她和蘇木的關係又不知從何說起,支吾半天才開口:“楊柳,其實我和蘇郎中的關係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們什麼事也沒有,是我被我爹敢出門,沒處去,求著他收留我的。”
“什麼事也沒有?”楊柳摘出重點,意外的睜大眼睛,聲音也提了幾度:“他都給你家下了聘禮,你們沒圓房?沒睡在一起?”
“沒有,他是看我可憐,收留我在他家住一段,是我總覺得給他添麻煩,才在山上搭了一處房子搬出來住的,我不能送賴在他身邊。”
聽了秦苗苗的解釋,楊柳雖然覺得意外,但是也還贊同,點點頭:“那還是我錯怪蘇郎中了,搬出來也好,你那孃家是不要回去了,對了,你爹病了,把秦如畫賣了以後就沒出過屋,聽說躺在床上起不來了。不過說句你不愛聽的,活該!窮瘋了賣女兒賣到妓院去了!”楊柳雖然也是女兒,不過她爹孃對她很好,放在心尖上寵著,現在出嫁了還時不時的給她送些零嘴和小錢,怕她在婆家受虧待,所以她不能想象秦老爹對自己女兒的所作所為。
秦苗苗雖然不同情秦老爹,但是心裡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的,一想秦母即將生產,而家裡幹活的主力又病了,還有六七個孩子都小,最大三丫不過才十三四歲,秦家的日子怕是難維持了。
見到秦苗苗出神,楊柳猜出她的想法:“要不我明天去你孃家看看,你有啥要帶過去的東西嗎?”
左思右想,畢竟是原身的父母和妹妹們,她總不能一點情誼不顧:“你去看看吧,然後偷得告訴三丫來找我。千萬別讓我爹孃知道。”
秦老爹和秦母她是不敢招惹,但是那群妹妹她或許可以偷偷的接濟點兒,這個時代孩子被餓死是常有的事,她們那麼小,實在是可憐。
楊柳和秦苗苗又聊了幾句家常,楊柳左右囑咐要她在山裡小心,才跨了空藍子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