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因此忙活了一小天,吃過晚飯,秦苗苗將桌椅搬了出去,空出些位置來打地鋪,豆包裡一趟,外一趟跟著秦苗苗來回跑。
不過將位置收拾出來,秦苗苗發現被子沒法分,鋪在地上就沒有蓋的,蓋在身上又沒有鋪的。要是夏天還可以蓋衣服,這冬天蓋被子都冷,蓋衣服不是玩呢嗎?
有些為難的看著正在洗漱的蘇木:“蘇郎中,我這就一床被子,要不你先委屈一下,今晚和我一被窩?明天再去鎮裡買一床被褥。”
蘇木一邊用布巾擦臉,一邊防備的看了秦苗苗一眼,似乎極為不情願。
秦苗苗撇嘴,不屑道:“你不願意?我不會碰你的,你別多想。”
秦苗苗的話讓蘇木覺得有些尷尬,立馬開口打斷:“睡吧。”
睡吧?好有深意的一句話,秦苗苗偷笑:“你睡裡邊還是外邊?”
“外邊。”蘇木合衣躺在床沿,半個身子都探在外邊。
秦苗苗也不理他,自顧自的倒水洗漱,時不時的偷看蘇木一眼,蘇木一直閉著眼睛,呼吸勻稱,睡著了一般。
秦苗苗拍拍豆包毛茸茸的腦袋:“你也睡吧。”
吹滅了油燈,室內一片昏暗。
秦苗苗走到床腳,手腳並用的爬到了床裡,也合衣躺下。
一時間屋內安靜的只能聽到他們二人的呼吸聲,蘇木似乎真的睡著了,呼吸輕輕淺淺的,淡定無比。
相反秦苗苗的心跳在一點點的加快,調節自己的呼吸,不讓蘇木發現自己的緊張,儘量想些其他的事情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可是最後她悲哀的發現無論她想什麼事,最後都能和蘇木聯絡起來。
她想明早起來要做什麼菜,就會想到要和蘇木一起吃,最後想到她現在和蘇木睡在一張床上。
她想開春了自己要在開荒地裡補種些什麼藥材,就會想到自己中藥材要賣給藥材鋪,那鋪子還是蘇木帶自己去的,想到蘇木又會想到自己現在和蘇木睡在一張床上。
她覺得自己無可救藥了,越想心越亂,再一會兒頭要爆炸了。
她這邊兵荒馬亂,蘇木那邊卻安寧清平,似乎已經睡去多時。
秦苗苗撐起半邊身子悄悄看了看蘇木,聽著他清淺均勻的呼吸,自嘲的扁扁嘴,攤開被子輕輕的蓋覆在蘇木身上。
無趣的將頭轉到另外一側,胡思亂想了一陣兒,意識漸漸混沌,閉上眼睛睡去。
聽到秦苗苗那邊想起輕輕小小的鼾聲,蘇木的眼睛才睜開,眼中一片清明,他一直沒有睡著。
窗外的月光穿過蘑菇房子小小的窗子投進屋內,往常蘇木只覺得這月光清冷,透著無盡寒意,但今日的月光似乎分外柔和,望著讓人心生安寧。
同擁在一床被子下,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身旁人兒散發出的陣陣暖意。側過身子看著睡夢中的秦苗苗,有一瞬間的恍惚,這種感覺真好,安心又滿足。
秦苗苗睡相不好,而且總是翻身亂動,冬夜有些冷涼,本能的往蘇木的身邊湊,湊著湊著秦苗苗的手也開始不安分,抬手擁住蘇木的腰身,睡夢迷糊間,秦苗苗也不是全然不知,她感覺到身旁的人身子一僵,本以為蘇木會將她的手丟開,可是等了半晌,身旁溫暖的身軀始終未動,任由自己摟著。
閉著眼睛,勾了勾唇角,將手臂的力道加重,人也又貼近了幾分,她承認這一夜自己是綠茶婊。
頭往蘇木的胸膛裡蹭了蹭,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窩在他的懷裡,滿意的睡去。
軟玉在懷,蘇木的心中生出難以割捨的依戀,踏實又安心,他甚至有一種衝動,叫醒秦苗苗將自己的所有盡數說給她聽,盼望著她能接受自己的所有。
可是任誰聽了也不會接受自己的,如果她聽到後厭棄自己這麼辦?那這片刻的滿足自己不也得不到了嗎?此時的蘇木膽小又自私,他深深貪戀著此時的美好,不忍割捨。
秦苗苗是被豆包叫醒的,睜開眼睛,豆包坐在床腳嗚嗷嗚嗷哼唧著。
極為不滿的踢了豆包一腳,突然想起蘇木這麼不在了,急忙起身,一頁薄紙放在他昨夜睡過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