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苗苗這次才聽清陳遠伯的話,尷尬的同時又覺驚訝,他的夫人自己有過一面之緣,不過才大半年的光景怎麼就去世了?
聽了陳遠伯的話,秦苗苗立馬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您夫人離世的訊息,冒犯了您。”
提到他的夫人,陳遠伯目光難掩的憂傷:“那次你在山裡救了我,就是因為我獨自一人去給夫人圓墳,結果遇上了山匪,也差點丟了性命,多虧了秦姑娘你相救。”
秦苗苗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時候覺得陳遠伯神色萎靡,心事重重的樣子,當時只以為是他身上有傷的原因,現在才知道那時他是因為夫人去世才心情不苦悶的。
親人去世總是敏感的話題,秦苗苗縱然好奇,也不便多問“縣太爺不必將此事總記掛著,更不用每次見面都要謝上一回。”
幾人閒聊之際,突然一夥兒人從他們旁邊經過,這十幾個人生的很是高大壯實,而且惹眼的是他們的相貌,頭髮濃密,鬍鬚粗重,他們和格俊一樣都是眼眶深陷,鼻樑高挺,顯然和格俊是一處人。
這群人面色嚴肅,四處張望,應該是在找人,看著他們的相貌,秦苗苗心裡有了猜想,他們會不會在找格俊,可是轉瞬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想,這群人各個衣著不凡,穿得皆是錦緞鏽衫,做工精細繁複,非富即貴,格俊卻是乞丐一樣衣衫襤褸,縱使他們在找人尋得也一定不是格俊。
陳遠伯看著秦苗苗的目光一直隨著這群人,以為她是初見好奇,所以開口解釋:“這群人是西域的一個商隊,路過這裡,只是不知道是何原因一直在此逗留,我派人打探過,他們似乎在找人。不過沒有最什麼違紀的事情,所以官家不方便干涉。”
秦苗苗點點頭,沒再詢問抬頭看了眼蘇木,轉身和陳遠伯請辭:“縣太爺,您忙吧,我們這就回走了。”
蘇木揖手拜別,伴著秦苗苗離開,看著蘇木和秦苗苗離開的背影,陳遠伯眼中劃過一絲羨慕。
二人逆著人流下山,卻始終不見格俊,秦苗苗邊走邊把自己的猜想說給蘇木:“蘇郎中,你說那群人會不會在找格俊,他們的樣貌很像。應該是一處人。”
“西域的人樣貌皆是如此,他們不似大夏只由朝廷統治,他們的政權很混亂,各部首領之間摩擦不斷,連年戰爭,所以有絕大一部分商人為逃避戰亂紛紛來大夏做生意買賣,謀求安定,他們在大夏境內的人很多。”
“蘇郎中,你懂的真多啊!”此刻秦苗苗的眼中含著崇敬,望著蘇木的目光也是閃閃發亮。
“估計格俊是進去寺廟了,我們等他們嗎?”
“算了,我們先回去吧。他自己會回去的,不回去更好。”秦苗苗其實不是十分喜歡格俊,覺得他太過油腔滑調,一副痞相,年紀輕輕就已經這樣,年齡再大點豈不是更加張狂。
她喜歡蘇木這樣的男人,但是蘇木什麼樣的男人她卻說不清,大概就是蘇木什麼樣她都喜歡吧。不過不知道蘇木喜歡什麼樣的?
二人回了家,來回走了幾十裡的路,乏累得很,秦苗苗定下了第二個新年願,那就是她要買匹馬,在買輛馬車。
將年夜飯的剩菜熱了幾道,和蘇木將就著吃了一口,一邊吃著剩菜一心中一邊叫苦‘明年的年夜飯十二道菜也不要做了,剩菜有些吃不完。
天色漸晚,還是不見格俊的蹤影,秦苗苗去蘑菇房子看了兩回,直到天徹底黑透了,也不見人影。
“他真的走了,好歹也在一起生活了半月,走也不說一聲。”秦苗苗不免有些抱怨。
而蘇木卻沒有說話,神情若有所思,不過沒有同秦苗苗說。
在格俊消失的第三天,蘇木的家裡來了一夥人,確切的說是一夥西域人。
秦苗苗和豆包正在喂兔子,那夥人直接衝了進來,嚇了豆包一跳。
豆包的脾氣一向不好,齜牙咧嘴對著他們狂吠不停,若不是秦苗苗攔著豆包早就撲了出去,它是一隻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狗。
為首的那個人根本沒有把豆包放在眼裡,他家裡樣養的狗要比豆包還大,比它還兇猛,可以獵土狼,所以他根本鳥都不鳥豆包,用蹩腳的官話問道:“格俊在哪?”
秦苗苗看一眼衝進來的這夥人,顯然不是什麼好人,為了不惹是非她乾脆裝作不認識格俊,皺了皺眉,語調不悅:“我不認識你說的人。”
為首的大塊頭滿臉橫肉,鬍子比頭髮還要濃密,肚子圓滾滾的像塞了一個西瓜在裡面,按照現代的尺寸來測量,秦苗苗估計了一下,這人的身高估計得有兩米開外。
蘇木聽得豆包的吠聲,從屋內出來,見到滿院子的龐然大物也難免一愣,不過他是轉瞬即逝的驚訝,為首的見到他卻是結結實實的嚇了一跳,瞪圓眼鏡不可置信的看著蘇木,半晌才開口:“你是?”
蘇木微微攏眉,神色立現不耐,聲音冷厲的打斷了大塊頭兒的話:“這裡沒有你們要找的人,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