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手托腮,氣鼓鼓的坐在那裡,聽到馬蹄聲回頭,見阿耶來了,就歡喜的衝了過去。
“阿耶!”
賈平安下馬笑道:“這是怎麼了?難得坐在門口迎接阿耶,你大兄呢?”
“阿耶。”
兜兜殷勤的過來,“我幫你牽馬吧?”
“不用,你還小。”
馬圈裡還有一匹神駒呢,再過半年就能騎乘了。
“阿耶。”
兜兜仰頭,“阿孃生我的氣了。”
“又惹禍了?”
面對女兒他總是沒法板著臉。
“沒有。”兜兜馬上就辯解道:“阿耶你上次說什麼鯰魚效應,我就想著家裡的魚懶洋洋的不肯動,擔心它們會死了,我就拿著竹竿去拍……”
這活脫脫的就是熊孩子!
賈平安看到了緩緩走來的孫仲,就說道:“好孩子做錯事了要道歉。”
若是做錯了事情卻依舊認為自己是對的,那不是寵愛,而是縱容。孩子長大後會覺得自己不會錯,錯的只是這個世界。
兜兜垂頭喪氣的哦了一聲。
目送她進去,賈平安把韁繩遞給徐小魚。
“見過郎君。”
孫仲走過來行禮,賈平安頷首,“小魚你們進去。”
“是。”
隨行的護衛進家了,外面就只剩下了賈平安和孫仲。
金吾衛的早上給了訊息,昨日持刀攔路的男子家中不少田地投寄在方外,此次因為方外的革新損失不少,所以來尋他的晦氣。男子已經被交給了刑部,大機率會被當做是典型給處置了。
孫仲欲言又止,賈平安說道:“昨日我見你幾度看著我,可是有事?有事徑直說了。”
他很忙,晚些還得去高陽那裡一趟……男人犯錯了也該認。
孫仲嘆息一聲,“老夫沒臉……”
孫仲進了茶坊數年,話少的可憐,也從未求過什麼。許多幸存能歸家的老卒都是如此。
“有臉沒臉都說出來,我自會判斷。”
高陽那個憨婆娘大機率正在扎小人,一邊扎一邊咬牙切齒的說他的壞話。
孫仲抬頭,“老夫家中的孫兒病了,請了醫者去看,可醫者卻說……怕是要有名的醫者才能醫治,可老夫……錢卻不夠,今日厚顏……向郎君開口,便是想……想借錢。”
他不習慣求人,可此刻卻為了孫兒低下頭。
若是可以,他甚至能下跪,甚至願意用自己這條老命來換取孫兒的康復。
“孩子可能移動?”
“能。”
孫仲不知賈平安為何這般問。
“你且回去……”
孫仲心中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