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過多長時間,天色依然黑沉,但按時間算,清晨到了。
寧缺起身,開始收拾行囊,準備帶她離開。
桑桑靜靜看著他,也不說要跟著他走。
待收拾妥當,寧缺走到她身前,說道:“不要給我玩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那套,不管你走與不走,都要跟我走。”
說完這句話,他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大黑馬極有眼力,閃電般躥至,謙卑地低下身軀,等桑桑騎上去後,還回首小心翼翼地蹭了蹭她的小腿表示親熱。
桑桑騎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看著寧缺,說道:“你以為我真不敢打你?”
寧缺翻身上馬,雙手繞過她的腰肢,握緊韁繩,在她耳畔笑著說道:“你不是不敢打我,是捨不得打我。”
大黑馬把頭埋的極低,覺得這話肉麻的有些過份。
青獅眼淚汪汪看著不再說話的桑桑,心想偉大的您怎麼能墮落成這樣?
……
……
夫妻二人騎著大黑馬,頂著滿天凜冽的風雪,離開寒域向南方行去,青毛狗在後方緊緊跟著,吭哧吭哧跑的極為歡快。
寧缺選擇的路線要穿過雪海,被凍的極結實的海面上覆著足足兩尺深的雪,即便大黑馬身高體健,行走起來也極為吃力,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從這裡走。
如果有人能夠從極高遠的天空往下看,便能看到,他們一行人在雪海表面上留下了一道極清晰的痕跡,與壯闊的雪域天地相比,這道痕跡確實很細,卻沒有被風雪重新掩蓋,顯得有些詭異,不知是什麼手段。
桑桑在他身前,從天空望向大地。
她看著雪海上那道風雪難掩的痕跡,沉默不語。
寧缺知道她明白了些什麼,說道:“只是做些準備。”
桑桑身前忽然出現了一個氣泡,表面非常光滑,透明有如琉璃。
氣泡很薄,彷彿吹口氣便會破,但奇怪的是,漫天呼嘯的風雪不停吹拂,氣泡顫顫巍巍,卻始終沒有破裂。
氣泡上有兩道極細的裂痕,彷彿下一刻就會破裂。
兩道裂痕就像是兩道筆畫,一撇一捺。
裂痕很細很淺,如果說氣泡壁只有髮絲的千分之一厚,那麼這道裂痕只有氣泡壁的千分之一厚,普通人根本無法看到。
寧缺不是普通人,他能看到,所以神情變得極為凝重。
他感覺到,如果這個氣泡破了,這個世界便會毀滅。
桑桑問道:“現在你能寫出那個字?”
寧缺說道:“不能。”
桑桑沉默了很長時間,說道:“到你能的那天,先告訴我一聲。”
……
……
(我沒寫過悲劇結局,對吧?因為所以,科學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