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劭,那也是潘朔的好友。
哪怕是現在,兩人也還是保持著良好的關係,一道喝小酒一道品小畫冊子。
可是,心裡始終就覺得和謝顯更近。
而且頗令潘朔反感的是謝顯從不曾在他面前說楊劭怎樣怎樣,可楊劭卻不止一次表達出對謝顯的不滿了。
當著他的面說他的摯交好友,是什麼意思?楊劭他明白‘摯交’這兩個字的意思嗎?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幾次皇上不是想讓他升護軍將軍,就是讓他去徐州上任刺史,這一次其實聽他的意思,皇上是想讓他掛著護軍的職再去臨海上任的,可是吏部幾次沒批,他就權當是你給攔了。”
“是你在攔著他升遷,處處牽制他。”
不過幾次都是喝多了酒之後的話,支言片語,如果只是一般的牢騷,潘朔也頂多是聽聽就過了。可是,他看楊劭那眼神可是真記仇上了。
“我也不知道這裡面有沒有誤會,反正……你心裡有點兒數。”
謝顯:“行了,我知道了。”
潘朔吧唧吧唧嘴,自己悶了一盞酒。
他能想到的理由,也就是因為蕭大娘子唄,楊劭那是曾經有意求娶的——
可是也不對,當初幾次楊劭升遷得到重用也是謝顯提拔上去的。要不然就因為楊劭和蕭家兩姐妹那些個八卦,都被玉衡帝棄用了,楊劭還能有今天,多多少少也是謝顯舉薦的功勞啊。
至於在那之後——
太燒腦,總不能是後知後覺,認出那是曾經的情敵,肖想過自家夫人,後反勁兒攔著不讓楊劭再往上升,或者出去建康城吧。
和謝顯聊天就這點不好,他不想讓你知道的,你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
鋸嘴的葫蘆,撬都撬不開。
到最後晃晃悠悠地離開謝府,潘朔都不曉得是為了什麼,就大著舌頭問:
“玄暉啊,我現在看你總是紅光滿面……你說,你是不是之前都是裝病啊?怎麼成親之後跟打了雞血似的,整個兒人容光煥發。就跟抱了窩的母雞似的,這三年抱倆的節奏,多少人都趕不上你。你們謝家是不是有什麼秘方,想有病就有病,想健康就健康?”
“你是不是就為了把蕭大娘子騙到手啊?”
……
蕭寶信難得見謝顯用晚膳到這麼晚還不回屋的,正想著出來瞧瞧,絕對不是想聽牆根兒——
結果,就聽見遊廊裡的潘朔來了這麼一番話,頓時在風中就凌亂了。
有裝病,把媳婦騙到手的嗎?
潘朔長腦子了嗎?
結果就見謝顯慢悠悠地從屋裡走出來,看了蕭寶信一眼,笑道:“是啊,居然讓你發覺了。你真聰明。”
“真是裝的啊?”
“那我就理解了,”潘朔打著酒嗝:“我說,怎麼就這麼能生。”
謝顯都沒話和他說了,喝酒能把自己喝倒的,他有也僅有見過這麼一位,連忙招呼潘朔貼身的小廝,好生給護送回去。
“潘柏的事兒——”
“閉上嘴,去做你該做的事。”謝顯臉冷了,潘朔酒就醒了四五分,溜溜回了潘府,這一道出了半身的冷汗,回家酒就徹底醒了。
他覺得吧,謝顯可能真是故意攔著楊劭,不讓他往上升,也不讓他出建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