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自從服侍先帝,再侍奉皇上,一心為君上分憂,不曾與世族同流合汙,且多有交惡。”謝顯皺眉:
“只是,若有得罪之人,也必是陰險狡詐的小人,欺軟怕硬,不敢與微臣當面,卻背地裡傷害婦孺。”
說到此處情緒顯然上來了,衝著永平帝長揖到地。
“還望陛下體恤微臣一片孝心,不管是哪個,微臣都與之不死不休!”
話先撂到這裡了。
永平帝為了表示真不是他在背後插手——他莫名地怕謝顯誤以為是他,說這些話是在給他聽。
“愛卿這說的是哪裡話,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百善孝為先,人怎麼能不孝呢?這難道和朕不是一樣的嗎?廢太子與朕,怎樣鬥個你死我活,成者王侯敗者寇,朕都認,技不如人。可是他偏偏向朕的母妃下手——”
“這讓朕,情何以堪?”
“愛卿的憤慨,朕完全能夠理解!不死不休,好個不死不休,就該是這樣!”
永平帝瞪著大眼睛看向謝顯,君臣都有點兒想笑,但都忍住了。
倒是旁邊在一旁聽了個大概全的多福嘴角抽了抽,說謝僕射現在權傾天下,誰聽見今日皇帝這話能不信?
皇帝,這是在跟謝僕射表忠心呢嗎?
不是他多福想的多,心眼偏,就他家皇帝在宮裡的一舉一動能瞞得住誰?
分分鐘就讓世家給扒皮。
就現今這局勢,謝僕射就是倒了,也還有第二個謝僕射,郗僕射,或者褚僕射,某某僕射。
皇帝根本離不開謝僕射,誰都知道,真不用在這裡表忠心,也是怪招笑的。
謝顯:“如此,微臣告退。”
……
“……能是誰呢?”永平帝看向多福。
多福:“小人不知道啊,陛下聖明,陛下覺得呢?”
永平帝本來也沒認為多福能知道,知道才有鬼,一個成天和他一樣被關在宮裡失去了自由的太監。
“說實在話,謝愛卿的確得罪的人太多,朕一時想不起來呢。”
為了皇家,也算是鞠躬盡瘁了,差點兒還連累了長輩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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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母和袁夫人險些被害一事持續發酵,引發熱議,建康令的調查卻遇到了阻力,事情查到蔡家賭坊的管事線索就斷了,哪怕明晃晃指向了蔡家,嚴棟仍然沒輒。
他倒是找去蔡府了,門兒都沒讓他進,直接就給打發了。
人家蔡家管事說了,賭坊的管事向來只向他彙報工作,可近來那管事辦事不盡心,他已經跟家主報備,再過幾天就要把他給換了。
現在死在賭坊外的巷口,那和他們蔡家是沒關係的,定是那管事的私人關係所致,一堆六二五,可是乾淨的很。
直到蔡家的一個丫環主動去建康令衙署報案,事情陡然間柳暗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