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決心,於是後來郗紹屋裡多了個鋸嘴葫蘆,什麼閒話還真沒傳出去過。
“你就當沒這回事,也不是你說的,知道嗎?挺起腰桿來,就是將來有誰把髒水潑到你身上,你都要咬緊了不承認。”
郗紹想了想,有些事不說開了,只怕她一直憋心裡憋出病,也讓人有機可趁。
“……這些話不能從你嘴裡承認,否則,咱們再沒法在郗家立足。我的身份地位,你也該知道……”
以一個庶子之身在郗家生存並不如何苛刻,可是在你比其他嫡子還要出彩,受到皇帝重用之後,那明裡暗裡下的絆子就已經不勝列舉。
這也是他為何一門心思想要外任的根本原因。
訊息漏露還真不一定是蕭妙容的錯。
便是,那也是已然發生的,再追究沒必要,反而讓她自責。所以乾脆對著蕭妙容就直接把她給摘出來。
“三娘,記得了嗎?這事兒不是你露出去的,並且,你也並不知道!”
按理來說,蕭妙容本就不該知道。
是他一時得意忘形,飲多了嘴,與她說多了。
至於唯一的一個外人祖氏,都和郗、謝兩家結了兒女親事,擺在檯面上無人不知,她路家得是腦袋讓門擠什麼樣兒才能把這事兒給往外露了?
直接排除。
只是他不知道,四房裡另一間屋子也幾乎是同樣的場景重現。
“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咱家三郎有出息有能耐,我和我家阿嫂顯擺顯擺——能不能是我給露的啊。”郗尚書的繼夫人孫氏哭的梨花帶雨,在郗尚書懷裡做出深刻的自我反省。
郗尚書沉聲道:
“這話你給我咽回肚子裡,和誰也別說,只當你不知道這事兒。”
父子倆是一模一樣的處理方式。
這事兒說出去除了徒落埋怨,於事無補,反而令自家人生分了。
孫氏就聽話多了,當時把眼淚一收,乖巧地道:“我都聽四郎的。可是,是誰那麼缺德——是不是哪個也想當臨海太守的,從我……從外頭聽說了閒話,就給咱們使絆子?”
“讓我知道非扒了他的皮不可!”瞬間又換成咬牙切齒臉。
“這是給咱四房長臉的事兒啊。太守啊,多大的官兒啊!”惋惜啊。
郗尚書表示,看出來不是自家夫人使絆子,她還覺得庶子給她長臉,光宗耀祖呢。
不過這話就不能細說了,想不讓三兒去外任太守的可多了去了,不只盯著這個官職的,還有看謝家不順眼的,看郗家不順眼的,並且至少在郗家內部就有不少不樂意讓這等好事落在三兒的頭上。
真要從源頭上找,太難。
……
誰也想不到的是,隔天在朝堂上永平帝已經將洩露了人事安排的太監揪了出來,並且一連串揪出了原來琅琊王氏安插進後宮的釘子,總共八人,三名太監,五名宮女。
悉數杖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