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跡比不知道他的身價上漲的事情。在差不多的時候,他迷迷糊糊睡著了。他這個身體並不適應晚睡和熬夜,此處是以前部落的據點之一,也相對安全。
他幾次模模糊糊醒來,只聽到周邊森林裡各種獸吼狼嚎越來越慘烈,後來慢慢變得寂靜無聲。
天亮時候,他從一個石縫間的窩棚裡爬出來,看到男人們大多醒了,正在休整武器,火堆的一絲遺煙剛被晨風吹散,朝陽還在密林之外沒有蹤影。
“怎麼樣了?”林跡擦擦臉問。
“不知道,要去看看才知道。”有男人回答著。
說話之間,男人們紛紛醒來,略作準備之後便開始往狼窩方向走。前面的人不時揮打棍子打掉露水,或者折斷枝葉為後面的人開路。後面的人不時留心四周,同時發出“嗚哇喔,嗚哇喔”的怪叫聲。
這是在森林裡的通訊方式之一。森林裡樹木莽莽,視線看不了多遠,很容易錯過。如果要在森林裡找人,只能大聲呼喊。這種類似狼嚎的聲音能傳最遠。如果破屠還活著,也在附近的話會回應的。
怪叫聲驚得森林鳥雀亂飛,小獸四散,周圍卻沒有回應。男人們並不氣餒,不時分辨周邊的痕跡走,一路輪流呼喊。
林跡留意到,他們走過的地方有不少折斷的枝葉。不知道這是他們昨天走時折斷的還是昨晚破屠走時候留下的記號。心裡暗暗記下了這個簡單的技能。用這個方法在森林裡活動,起碼自己不會迷路。給自己的同伴指路也是槓槓的。
如此走了一個多小時,林跡都擔心把狼招來的時候,遠處傳來了一聲隱約的回應。眾人一喜,辨認了一下方向飛快竄了出去。
“等等我啊。”林跡在眨眼間被他們甩到了身後,而後這些人就在他身前跑得沒影了。
“馬蛋!”林跡咒罵一聲,只能沿著他們跑過的方向追下去。
等林跡跑出一段,看到前面一個空曠些的山澗之間,一堆男人圍著破屠在蹦躂噠蹦躂噠的跳著粗狂的舞蹈。這是狩獵豐收時候跳的舞,圍在中間的往往的這次狩獵的功勞最大的英雄。
林跡喘息著看他們瞎跳,而後看向旁邊。這裡的地面如同被好些野豬拱過一般,灌木折倒,泥地翻起。十幾只體型如同後世大型犬一般的灰色毛的狼倒在各處。
這些狼大部分都有八九十斤的樣子,有些估計有上百斤,無怪三十頭狼能把二十來個男人追得四下逃竄。還好林跡沒有天真到真拿槍來幹,這樣的狼來上兩頭估計就夠他喝一壺的了。
不過這些狼和後世的動物園裡的狼不太一樣。這些狼的毛比較長,而且細密,倒和後世的阿拉斯加犬差不多,但體型上看著更苗條一些,這應該是一種適應叢林和雪地特有的體型。也不知道是史前特有品種還是此時的狼就長這樣。
林跡正要去翻看這些狼屍,好看的更清楚些,一個男人從舞蹈隊裡跑出來,將他扛到了人群裡,把他和破屠一起圍著蹦躂噠蹦躂噠跳了起來。
他們的動作簡單而有規律,左腳踏兩下,擺拉弓的姿勢,嘴裡哈一句。右腳踏兩下,擺投擲的姿勢,嘴裡在喝一句。而後後退低頭,前進舉手……來來回回就這麼幾下,林跡很快就學會了,也跟著他們跳了起來。
舞蹈使人快樂,林跡跳著跳著,也跟著他們一起變得嘻嘻哈哈的。
嬉鬧一陣,林跡見破屠身上添了新的傷痕,揮手讓大家停下來。
豹肉被守夜的人烤熟,也帶來了,這時便取出來給破屠吃。林跡乘機給破屠清洗傷口,再找了些草藥給他包紮。
“怎麼過來的?”林跡在包紮傷口的時候問。
破屠嘿嘿笑著:“你說我能治,我就想還是別莽撞的好,來了這裡撿了很多石頭上樹,然後學狼叫,把狼引來了再把魚丟下去。後來我把自己綁在樹枝上睡了一覺,醒來就這樣了。”
邊上一棵二三十米高的樹上還留著一段藤蔓。下面的樹幹有不少抓痕。一些樹枝上還搭著荊棘,顯然這是防止狼爬上去的。狼不擅長爬樹,但並非不能爬,逼急了照樣能竄到十幾米高的樹上去。
破屠說的簡單,過程只怕沒有這麼輕鬆。林跡從破屠身上看到好些新的抓痕。他的長矛似乎也已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