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跡和彩羽在洞外還沒有走。林跡正抓著彩羽叨叨絮絮說著什麼。
中斷了儀式,只是暫時保住了四個孩子而已,要救四個孩子,還得說服大姬。林跡估計自己出面照樣不會有什麼好效果,很多話還是隻能透過彩羽的嘴巴去表達。
限於觀念的問題,彩羽也不理解救四個孩子的意義所在,所以對林跡的理由接受得有些勉強,學得也慢。只是看在那不紮腳的鞋子份上,她努力在記著。
這讓林跡看得有些嘆息。大家都這樣想的話,他一個人努力能起到什麼作用?
沒等兩人說完,熊爪便出來了。
“在這就敢胡來?膽子不小。”熊爪冷笑一聲,一伸手猛然扯住了林跡的耳朵。
別看熊爪老邁,身子也消瘦,但動作靈活,力氣不小。能夠在這個世界活到成年的人都不簡單。能夠活到像熊爪這麼老的,更是心狠手辣之輩。
林跡想躲沒躲開,耳朵被扯住像是被鐵鉗夾住一般,動一下血就從林跡耳朵上滴下來了。
“他們在洞口就貼面咬耳的。被我抓到了。”熊爪將林跡扯進洞裡,也把彩羽推了進來,邀功似的對大姬道。
大姬二話不說拉過彩羽,就按下她的腰肢,掀起她的草裙。意識到正在發生什麼,林跡閉上了眼。熊爪卻笑得桀桀有聲,讓人聽得暗恨不已。
大姬放下彩羽的草裙,臉色柔和了幾分,還是厲聲問道:“你們怎麼回事?”
彩羽羞紅了臉,不知道怎麼開口。
林跡弄明白他們抓自己的原因,不由怒從心起,忍著鑽心的痛起腳對熊爪的襠部踢了一腳,終於讓熊爪放了手,但他的耳朵已然被撕裂了,血順著臉頰往下流。
林跡心裡憤憤,捂著耳朵直接道:“我就是看不慣你們自己無能遷怒孩子,連幾個孩子都養不活,怎麼了?”
“找死!”熊爪差點被林跡踢了一腳,又聽到林跡亂罵,頓時又撲上來。
林跡這回有了防備,閃開幾步躲在彩羽另一邊,繼續大聲道:“你們說什麼松鼠多食物不夠過冬,說什麼姬祖責怪,說什麼一個女孩子養六個男孩子,那都是藉口。你們就是為了掩蓋你們的無能,掩蓋你們懶!松鼠多了,我們不能想辦法抓松鼠麼?毛栗子不等落地就沒了,我們難道就不能上樹摘回來再慢慢剝麼?既然知道冬天沒有食物,那你們為何天天只要能吃飽就不出去?平日裡不會多儲備些食物麼?哪怕大雪冰封,我知道也是可以破冰捕魚的,怎麼就沒有辦法了?你們什麼都沒有想,就只想殺了孩子圖輕鬆……像熊爪你這樣的懶鬼,分明有一身力氣,卻躲在部落好吃懶做。你跑不動,出去下個陷阱你總會吧?陷阱都不會下你還活個什麼勁……就算說養大了男人太多,那到時候我們不會想辦法從別的地方娶些女人回來?怎麼了?不讓我說……嗚嗚……我就要說……我就把話放這裡了,你們不能殺這四個孩子。你們養不了,我養,我一個人養!他們既然還在吃奶,我就連他們的媽一塊養,我能弄到魚,很多的魚……嗚……”
洞外散開的人隨著林跡的罵聲又漸漸聚了回來,聽得有些新奇。
這個時候的語言和後世有極大的不同。有些詞語是沒有的,有些意思則可以用更靈活的比喻來表達。林跡罵的痛快,一些詞語來不及用這個時代的語言,就直接用了後世的,不過聯絡著上下文,大概還是能明白意思的。
因為有這些新詞語的存在,他這一罵顯得頗為精彩,很多孩子都聽呆了。
林跡罵得也有道理。其實這個時代的人生活極為悠閒。
因為生態較好以及食譜夠廣的緣故,其實部落一年裡有大半年是不用擔心餓肚子的。部落有好幾個現在這樣的臨時居住點。這個居住點有個山洞,也靠近慄林,是為過冬準備的。
其他時間大家都會在周圍幾個居住點輪流居住,就近就食,找到什麼吃什麼,野菜野果莖塊花枝蟲蛇鼠蟻等等,和後世的大猩猩一個樣。
基本是什麼時候餓了什麼時候去找吃的。一個居住點吃的差不多了就換下一個。
除了秋天要儲備食物,要躲避野獸,平日裡大家會無所事事,大人顧著造小人,小孩子們整天瞎跑瞎鬧。
這種生活態度之下,每個人都很懶散。林跡說得一些東西對他們來說便有不小衝擊。只是他們也對林跡的無知表示譏笑。
抓松鼠?松鼠個小還靈活,便是弓箭也射不了幾隻,怎麼抓?
平日裡就儲備食物?平日裡儲備的食物放幾天就壞了,怎麼儲存?
冬天也可以捕魚?下幾場雪後到處都是冰封,冰比石頭還硬,要怎麼破冰?就算破了,怎麼捕魚?魚會自己跳出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