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澤城外,孫安帶著二營於醜時中按時抵達,卻發現城門緊閉吊橋高懸,根本沒有人接應的現象。怎麼回事!難道城裡出現變故,他一時猶豫了,他們是夜裡偷襲,全沒有帶攻城工具,就這麼徒手攀城那顯然是不現實的。就在他們停步不前之時,城頭的官兵發現了城外的異常,隨後示警聲不斷響起。然而正在此時,城門卻突然開啟了,只不過這時最佳時機已經錯過,偷襲變成了強攻。
孫安心裡非常清楚,城裡只有百餘人,堅持不了多久。但是在城頭密密麻麻般的箭雨下,他們這些沒有帶盾牌的步兵舉步維艱。
“馬麟兄弟,城裡危急,我先帶一些人突進去,你領著兄弟們後續跟進。”
緊要關頭,孫安當機立斷,他選出了二百老兵,自己一馬當先冒著箭矢朝城門突去。一行人一邊揮舞著兵器格擋箭枝,一邊艱難前行,也虧的梁山的新式板甲,對身體起到了很好的保護作用,百餘步的距離,卻整整走了一刻多鐘。
眾人衝進城門洞時,正好聽的特種營那悲壯的呼喊聲——特種營有進無退!所有人一時熱血澎湃,也顧不得小傷小痛,很多人隨手拔掉插在身上箭技,立即朝前殺去。
“史營長,俺孫安和二營來了!”
且說史文恭正岌岌可危之時,突聽的城門洞裡,一聲炸雷般的聲音響起,瞬時間信心大增。而迎面的官兵,突見城外有援兵進來,只道是大勢已去,一時信心全無,再也提不起鬥志,於是在孫安與史文恭這兩尊殺神的肆虐下,城門前頓時為之一空。
“孫安兄弟快帶人上城牆,古波和雷炯還被困在城樓裡。”
二營生力軍的加入,史文恭的壓力大減,卻已無力再攻城樓,便連忙提醒孫安過去。
且說城樓裡,古波與雷炯帶著二十餘人混入後,用橫刀劈斷吊橋的纜繩時,立即被官兵發現,他們據樓死守,卻根本無法出去。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而城外的援軍卻在城頭官兵的阻擊下無法進城,古波心急如焚,便與雷炯兩人孤注一擲帶著餘下人手冒死殺出門外。但是令他們震驚的是,剛才圍攻甚急的官兵卻一下了少了許多,隨後便發現孫安領人順著臺階在仰攻上來。
“孫營長來了,咱們快去助他一把!”
古波大喜,立即領著眾人奮力衝殺過去,在前後夾攻之下,西城頭的官兵迅速潰散。但危機並未就此解除,這時城裡已經傳遍了城門被奪的訊息,大批官兵向著這邊支援過來,城牆上左右兩側的官兵援軍已經出現在眼前。
“古波兄弟,我倆各守一邊,務必堅持到兄弟們進城。”
孫安大喊一聲,立即與古波各帶人手在城牆兩側築起兩道防線,也幸虧小縣城城牆狹窄,他們少數人手堪堪堵住了蜂擁而來的官兵。
可是城門口再一次承受了巨大的壓力,不過這一次並沒有讓他們太久的等待,由於沒有了城頭上的箭雨之後,攻城的五個步兵營很快就殺進城裡,只見黑暗中源源不斷計程車兵從城門裡進來,
城門處梁山隊伍源源不斷的進來,給城門口的官兵形成極大的視覺衝擊,再加上前
些日在鄆城西門留下的心理陰影,他們都以為失敗已經不可避免。
雷澤城完了!官兵們不約而同產生了這裡的念頭,於是在梁山護衛隊強悍的進攻下,他們迅速的潰散了。
畢勝最先得到的是東城門被奪的訊息,然後南北兩座城門外也出現敵軍的訊息相繼報來。今晚雷澤危矣!他的心頭立即泛起這樣一個念頭。也來不及親報童貫,派出一個隨從之後,自己立即便住西城趕去。然而剛剛到了東城附近便遇到大批的官兵往這邊潰退,他心裡明白東城門已經不保了,不由長嘆一聲,掉轉馬頭直奔縣衙而去。
童貫在縣衙裡頭接到畢勝派人來報之後,第一反映便問那個城門沒有敵軍,在得知西門沒有受到進攻之後,他立時明白這是敵軍“圍三闕一”的計謀,但是“闕一”總比困在城裡好,於是立即吩咐收攏護衛禁軍退往西門。
王義原本準備帶著部下增援東門,但一聽說童貫往西門退去時,便“大義凜然”的說道保護樞相大人要緊,立即帶領親信轉身往西門奔去。
主帥逃脫,軍心渙散。雷澤城裡數萬官兵瞬間如開閘的洪水,一齊朝西門湧去。畢勝得報趕到西門時,童貫早已在王義的護衛下離開多時。而此時的城門口,在數萬人爭先恐後的擠壓下,已經堵的水洩不通。畢勝立於馬上看著根本無法通行的城門,禁不住露出一絲苦笑。
“將軍,我等前去殺開一條路來。”
這時,身邊的親衛也焦急不已,紛紛抽刀便要出手。
“罷了,已經無濟於事了,聽天由命吧!”
畢勝看著眼前的情景,知道即使動用武力也無法脫身,反而要背一個惡名。再說看多了童貫和官兵的作為,他已經心灰意冷,也便隨他去了。
正在此時,南北兩邊的通道上殺聲四起,兩支梁山的軍隊包抄而來。
“降者不殺!”
在震耳欲聾的喊聲中,逃生無望的官兵紛紛棄械跪降,一時間,騎於馬上的畢勝等數十騎頓顯得非常突兀。
“足下何人?為何不下馬受降?”
這時畢勝的前頭出現了一個高大的漢子,只見他提著雙刀,一雙眼睛緊緊盯著他,猶如在審視一件稀罕的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