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浩天出現在眾人面前時,已經是卯時中了。
盧俊義看那扈三娘並沒一起出來,不由打趣道:“師弟尚且年輕,還須節制。”
“師兄想那兒去了,三娘她昨晚酒喝多了,到現在還醉在床裡呢。”古浩天見說不由老臉飛紅,他應付了一句,趕忙轉移話題,“時遷兄弟,昨晚可有收穫?”
時遷回道:“也沒啥新鮮的,只探的那官兒叫啥宿元景,卻是代那皇帝老兒到太華山來進香的。昨夜俺摸進去之時,正巧那個賀太守也在,兩人在商議此事,正好聽的明白。”
“可有議及其他事情,比如近日捉拿了什麼江湖人物之類的?”
古浩天惦記著史進的事,忍不住又問道。
時遷回憶一會並沒有這個資訊,卻想到了另一個事情,不由說道:“倒也沒見他們說到此事,不過那個賀太守卻說到,近日得了一個俊俏的小娘,說要關於那宿太尉做丫鬟,那個老不修的竟也樂呵呵的應了。”
這個小娘必是那個玉嬌枝了!古浩天一聽便想到那個被搶去的女子。不過隨即想到這樣一來倒也有一個好處,那姓賀的既是要將她送於上官,必不會玷汙於她,若是接下來有可能救她出來,對其而言倒是一件好事。
“時遷兄弟你今晚還得去州衙大牢探一探,看看能否找到史進的線索,另外我這裡再寫一封信,煩馬靈兄弟去往少華山一趟,只須到了那裡一切便清楚了。”
史進、朱武等人是古浩天此行的主要目的,他自然要弄清楚他們的處境,當時他立即著手寫了一封信,馬靈接過便迅速去了。隨後幾個人用了些早點,便住府衙過去。
華州府衙與太華樓並不遠,沿樓前街道前行百餘步,右拐過一條街便到了,古浩天、盧俊義、卞祥、時遷四個人裝著遊人,隨意的繞了一圈,大致有個譜便準備往回走了。可就在此時,只見一個衙役急急的從外頭跑來,一邊大聲叫喊著:
“兄弟們趕快抄傢伙跟我來,丁師爺在太華樓被一個刁婦打了。”
古浩天聞聽愣了一下,馬上想到了那個留在客棧的扈三娘,難不成是這姑奶奶惹的事,當下便招呼其他三人趕緊往回趕。片刻之後,四個人匆匆進了太華樓的大堂,卻見裡頭圍著滿滿一堂的人,幾人鑽進去一看,不由的哭笑不得。只見那扈三娘杏眼圓睜立在那裡,一支腳卻狠狠的踩在一個四旬男子身上,而那男子卻是帽斜衣亂狼狽不堪。
“趕緊收拾行禮,退房出城。”
古浩天已經猜到扈三娘腳下人的身份,便知這城裡再也不能住了,立即對卞祥吩咐了一聲。自己卻擠到人前,對三娘說道:
“小妹為何與他人起了爭執,快快放人起來,休教他人笑話。”
“這廝調戲於我,還對我動手動腳的,實是壞透了。”
扈三娘畢竟是個小女子,方才打起架來一時顧不的別的,這時一見古浩天回來,當時滿心的委屈,眼眶都紅了起來。原來早間她被古浩天“欺負”一番之後,在房裡躲了一會,後來看他一直沒有進來,不放心出來一看,卻見另外幾個人都不見了,她心裡不由的納悶,便到櫃檯打聽。誰知恁地不巧,正好遇上了華州府衙的丁師爺和一個衙役。
那丁師爺卻是賀太守的心腹,這兩日來一直進出太華樓侍候那個宿太尉,當時他一見到扈三娘立時驚為天人,這個小娘子容貌出眾不說,還隱隱含著一股英氣,實在是一個絕色的人才。而且看其話音又是外地人,當時他心裡就冒出一個念頭——設法將她留下獻於賀太守。自家主子前些日在太華山上得了一個標緻小娘,想不到剛好來了一個宿太尉,他只得忍痛割愛,這些日也是心藏不快,眼前這個小娘無論容貌、年紀、身段都比那個好上數倍,若是把她現上,豈不是大功一件。於是他當時想出一條毒計,便對身邊的衙役說,近日少華山匪徒常在城裡走動,府衙得了線索,裡頭有一個女匪首與這個女子甚是相像,且帶到府衙裡詢問一番。那衙役卻是此道老手,一聽便知其用意,隨即上前拉扯扈三娘。
這扈三娘正聽那夥計說方才幾人出門往左邊去了,心裡糾結著要不找過去。卻突聽的一個猥瑣的男子指著她胡言亂語,她原本只以為是遇到了潑皮無賴,冷著臉便要離去,誰知那廝竟過來動手動腳。這個舉動扈三娘那裡忍的下,當時就動起手來。
丁師爺做夢也料不到這個清秀的小娘子卻是一頭雌虎,三下五除二兩個大男人竟被打的抱頭逃竄,那個衙役倒是逃的快,自己卻不幸的被踩在這女子的腳下。便在眾目睽睽之下羞愧難當之時,幾個看似那小娘家人的男子擠了進來。丁師爺立時想到曉事理的人來了,便大聲威脅道:
“這是誰家女子!竟敢欺辱朝廷命官,不怕吃官司嗎!”
扈三娘一聽更是惱火了,只見她腳尖狠狠的踩了一下,那姓丁的頓時殺豬般叫了起來。
“這廝無端說我是甚少華山的匪徒,還要強帶我去衙門問話,若是由他,我……”
說到此時,扈三娘委屈難忍,不由的帶出哭腔了。
古浩天卻已經大致明白了原由,這時他看那卞祥已經下樓來了,便一步上前把扈三娘拉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