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浩天見說也覺時機不錯,隨即傳令下去。霎時間,便見梁山陣前戰鼓隆隆,令旗揮動。只見大陣正中兩個方陣快速往兩邊移動,中間露出兩營鋼鐵巨獸,正是藤戡與呼延灼的鐵甲重騎,它們都披著梁山軍器作坊的新型板甲,訓練也有一些時日,今日正好借官兵一試成果。只見藤戡、歐鵬,呼延灼、彭玘,各立陣前一聲令下,兩千重騎便洪荒巨獸立即向官兵陣中赴去。隨後輕重步兵、各營輕騎,按戰前部署依次跟進。
且說關勝正在場中廝東,突見梁山這方揮軍殺來,便想脫身回陣組織迎敵,怎奈被史文恭纏住一時離開不的,待好不容易回到陣前時,那鐵甲重騎已經殺到。
只見兩千重甲騎兵便如滾動的巨碾一般,輕易的撕裂了官兵的陣形,隨後輕騎、步兵沿兩側擴大缺口。關勝、宣贊等將領奮力維持陣形組織反赴,但最終無濟於事。半個時辰後,官兵全面潰敗,梁山軍隊尾隨掩殺數里,收攏數千降卒才退回營寨。
關勝、宣贊且戰且退,一直後撤了二十餘里,才收攏八千潰兵,重新立下營寨。待佈置好防禦,安撫好軍心,已是黃昏時節。兩位主將一身疲憊坐于軍帳之中,卻是相對無言。
良久之後,宣贊才開口說道:“我們和朝廷都低估了梁山賊寇的實力,難怪前次進剿也會失敗。”
關勝雖然對梁山莊園實力有比較充分的估計,但絕沒想到強大如斯,竟然連鐵甲重騎這種利器也有,這便是朝廷軍隊也不見的養的起啊!這樣的對手,憑他們現有的這些力量,無論如何是打不贏的,他嘆息一聲,落莫的問道:
“為今之計,又待如何?”
“只有上報朝廷,等待援軍了。”
“也只得如此了。”
當下兩位主將拿定了主意,便著人寫表待天明送往京城。
一夜無話,次日,關勝正待差人往京城報送文書時。突聽的探子來報,說步軍太尉段常押運糧草到了。他訝了一下,段常禁軍太尉怎會親押糧草到軍前來?但也只得先放下手頭之事,叫上宣贊一同迎出營外。
且說這段常貴為禁軍三衙太尉之一,本無須親押糧草到前線來的,但這廝卻是利慾薰心,自以為萬五大軍攻打一方草寇不過是吹灰之力,於是計算著日子,看看差不多了便帶兩千禁軍押著糧草前來搶功了。
可是到了官兵營前,段常卻奇怪了,這營寨與賊窩距離數十里又如何作戰,而且滿營氛圍也不對啊!所以一入中軍帳中,他立即責問關勝、宣贊兩人怎麼回事。這兩人自然不敢隱瞞,便把昨日的戰況一一說了。
這個情況卻是段常始料不及的,他吃驚之餘心裡不由的糾結了。這次他過來可是為了爭功的,可現如今這個情況,他身為太尉若一事不做就灰溜溜的回去,徒增笑話不說,無形之中還要擔責,頓時他有些騎虎難下。
便在段常一籌莫展之時,卻聽身邊一個親隨說道:
“太尉一路辛勞,不如先歇息一下,再作計議。”
段常一看卻是虞侯柯慶,想想一時無措,便吩咐先且回帳歇會,午後再議。
且說柯慶這人也是禁軍世家子弟,這次跟著過來也是想借機撈些功勞,他剛才在中軍帳中聽了關勝兩人稟報,心裡頓時一片冰冷,想著自己在虞侯的位置上蹉跎數年,這次花了好些銀子才得以跟過來,本以為可以撈些功勞好挪挪職務,眼下這情況,豈不是白跑一趟了嗎?這叫人如何心甘。他盯著兩員主將看了許久,心裡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必是這兩個草包吃了敗戰誇大其詞逃避罪責。這個念頭一經滋長出來,便不可抑制的擴散開來。他想著,那宣贊在禁軍之中不過一個防禦使,向來碌碌無為,這個關勝更是聞所未聞。必定是那宣贊為求出人頭地,拉出這個所謂關聖後人,爭奪這一功勞,最後能耐不足自取其辱。
柯慶推理一番,覺得必是無疑了,於是建議段常先且休息。隨後立即到禁軍中找了幾個與他一同目的過來的同僚,說了一番自己的想法後,立即獲得一致贊成,隨後便一起到了段慶的營帳。
“你是說這關勝與宣贊二人是無能敗北後,惡意誇大賊寇戰力推卸罪責。”
段常見說之後,遲疑的問道。
“太尉以為一萬五千朝廷精銳是紙糊的嗎,便是北地遼兵也不見的怵他,這梁山草寇又能有多少能耐,還說甚麼鐵甲重騎!朝廷以舉國之力才養了多少,這梁山一座水中孤島如何養的起數千騎。屬下以為真假虛實眼見為實,太尉明日領軍前往一試便知。若賊寇實強,咱們有一萬兵力撤退總是從容的,若假,則證明屬下所言,更可以送太尉一樁大功。”
這個柯慶實在是一個不錯理論家,一番推理竟然有理有據。段常聽了之後大為心動,想想若真能親自領軍拿下樑山賊寇,那京城禁軍之中、朝廷眾臣面前,還有誰比的上他的風光,一時間心動不已。
細細思索一番之後,段常便拿定了主意,中午他把關勝、宣贊叫到帳中痛斥一番,隨即接管了軍隊的指揮權,並命令明天早晨卯時出發,前出二十里立寨,與賊兵一見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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