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古浩天提了一個賭約,卻把魏定國難住了,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魏團練使不必為難,在下只問一個問題,若是異國奸細潛入凌州,並且盤踞壯大,作為保護當地安全的軍隊,有沒有責任?”
古浩天知道魏定國不是魯莽無知的粗人,不會把自己的前程用來打賭,於是乾脆的把問題亮出來。
“奷細!凌州那來的異國奸細!”
魏定國有些蒙了,但他馬上想到古浩天話有所指,立即吃驚的反問:
“古小官人莫非指的是曾頭市曾家?”
“便是曾家,這一個大家子,就是金國留在周朝境內的窩點。曾頭市如今莊丁五千餘人,兵甲精良,曾家五虎個個驍勇,這一切全在凌州官府的眼皮底下,莫非你們都沒有一絲察覺嗎?”
“現如今世道不安,地方豪強蓄養莊丁是常有的事,曾家即使逾制多養了一些,也並不能說他是金國奷細,古小官人可要拿出更多的證據才行。”
“證據肯定是有的,我古浩天不是肆意妄為的人。不如咱們約法三章,我把現有證據示與團練使,若是可信,便不可干預我攻莊之事,若仍有懷疑,團練使可帶人隨我入曾頭市,曾家查無實據,我不動一人一物退回梁山,如證實曾家奸細的身份,那時請團練使要諒解我。”
古浩天講到了這種程度,魏定國再無話可說,於是兩人一起掉轉馬頭回到山丘前,卻見凌州二千官兵被千餘騎兵圍的嚴嚴實實。
“你等不得無禮,快快退下。”
這時只聽的古浩天喝了一聲,那些騎兵片刻間便退到來路上,千餘騎立了一個長長的方陣,只見甲冑鮮明、刀鋒閃亮,一陣凌厲的殺氣瞬間瀰漫開來。
梁山的軍隊竟強大如斯!魏定國看的愣愣的。他突然覺得自己太目中無人了,兩千兵馬竟然要掃平他們,原來這一路過來,他們只是把官兵當作兒戲——玩玩罷了。一時間他想到了單廷圭,想必他也是與自己一樣的看法,卻是輸的不冤啊!
便在此時,卞祥拍馬過來,古浩天吩咐兩句後立時快馬去了,只盞茶功夫,便見他取回一個袋子。
古浩天隨即與魏定國下馬立於路邊仔細翻看,便在此其間,那魏定國臉色不斷變幻,最後一面惘然,卻見他自言自語的說道:
“曾家何至於此!何至於此!”
“團練使可還要阻止我梁山莊園攻打曾頭市?”
這時,古浩天適時問道。
“古小官人既有證據在手,我也不便阻攔,但我必要率部隨同入莊,若裡頭查無實據,還請遵守諾約。”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請團練使移部莊外紮營,明日寅時隨同進莊。”
當下兩人言定,便同時率部向曾頭市進發。
這天入夜,籌備了數日的攻打命令終於下達,梁山各營及相關人員迅速行動了起來。
且說曾頭市之中,史文恭入夜之後突然來了酒興,他便吩咐親信去請副教師蘇定來喝酒。片刻之後,蘇定匆匆趕到之時,一桌小菜、兩壺小酒已經擺好,史文恭坐於上頭,笑吟吟的說道:
“突來酒興無人同飲,便想著兄弟你了,快快請坐。”
蘇定滿心疑惑,但也說不出什麼,只的打橫坐了。兩人一起喝了數杯,突見史文恭停下杯子,嚴肅的說道:
“你我在曾頭市共事多年,情誼勝似血緣兄弟,這些日哥哥一直有一事卡於心口不吐不快,卻又恐你煩惱,著實為難!”
“哥哥於我有何事不能講,只管開口就是。”
蘇定這時終於明白史文恭連夜請他喝酒的原因,立時開口說道。
“曾家矇騙你我,欲陷咱兄弟於不忠不義,實在罪該萬死!”
史文恭冷冷的說了一句,蘇定愣了一下,突然心有感應,他馬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