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上午,就在史文恭前往法華寺之時,曾府家主曾弄在內堂接待了兩個客人。這兩人一樣都是漢人的打扮,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粗獷壯實,一個只有二十多卻是讀書人的樣子。
那曾弄把一封書信看完之後,看著眼前的兩人疑惑的問道:
“兩位面生的緊,應不是本族人吧,四王子怎沒有派親信過來?”
“在下叫做韓關中,是北地漢人,這位兄弟叫耶律機,是遼人,兩年前,俺兩人先後到了四王子身邊做事,這次使團在大周遭了暗算之後,皇帝陛下與諸位重臣甚是震怒,便著我倆帶人過來查探原因,順便也打探那批軍火的下落。所以不派族人過來,主要是尚未摸清周朝廷的態度,怕他們過來惹眼,到時徒生意外反而不美。”
那個韓關中從容的回道。曾弄細細品味一番,也找不出什麼毛病。如今隨著金國勢力的不斷擴大,北邊的很多遼地已經淪為女真人的領地,也有不少契丹人和北地漢人成為附庸為其效力,所以那邊派這些人過來,曾弄也不覺的奇怪。況且那封書信,他確認無誤是四王子的手筆,而且他這裡朝中也只有少數幾人知曉,等閒人找不到此處。因此也不再懷疑,便問道:
“餘下人員歇在何處?且著人領他們進來。”
“尚有四十餘人,全在東邊響化鎮的客棧裡,便請員外派人與我倆一同去帶來就是。”
曾弄聽了韓關中所言,也沒有遲疑,當下叫了小兒子曾升帶人隨兩人去往響化鎮接人。
到了下午未時,曾頭市裡突然一陣雞飛狗跳,集子裡的所有外地人全被轟了出來,隨即一隊隊的莊丁開出了城堡,在城外安營紮寨。隨後,有不明賊寇前來襲莊的訊息,迅速的傳播了開來。
古浩天剛剛從法華寺回到客棧不久,剛一聽說時還以為的三師兄變卦了,但馬上又否定了,他深信史文恭不是這裡的人。
傍晚時分,情報處從後軍傳來訊息,原來曾升帶人去響化鎮接人,回程途中遇上了武松的步兵九營,這廝心生警覺,前去搔擾一下,卻發現自己不是對手,立時快馬趕回莊裡報信。
原來是後續大軍被發覺了!看來出奇不意是不可能了,不過裡頭已經有史文恭、許貫忠、阿里奇這些內應倒也不怕,乾脆拉開陣勢打兩場,權當練兵吧。於是古浩天干脆下令,讓蕭嘉穗帶步、騎六個營趕到曾頭市下寨。
次日凌晨,蕭嘉穗帶領四千多步騎到達曾頭市,隨即在東門外立營下寨。
待各營住紮到位,古浩天便在中軍帳中升帳議事,計有蕭嘉穗、林沖、卞祥、公孫勝、吳用、時遷、縻勝、周雲清、馬勥、武松、楊志、欒廷玉、李逵、魯成、馬鱗、郭盛、黃信、楊再興、馬靈、薛永、楊林。
“曾頭市地勢險要,兵精將勇,尤其是曾家五虎和史文恭、蘇定兩位教師,都有萬夫不擋之勇,我等遠來疲憊,又不佔天時、地利、人和,因此切不可大意輕敵,若有人不聽軍令、恣意妄為,決不輕饒!”
“吳處長,此事你且盯著,若有以身試法的,遮莫誰不能放過!”
古浩天在分析了戰事之後,特別強調了軍紀,上次在祝家莊之時,因為魯智深的妄為造成了不小的損失,他可不想再出現同樣的事情。
而在座營長聽了,都不由偷偷看那位新任的軍法處長,卻見其臉無表情,一副深不可測的樣子,一個個頓時暗自警醒。
卯時初,中軍帳中議事剛剛完畢,卻聽得外頭號炮連天,隨即有隊員來報,曾頭市有兵馬出來挑戰。
“正好去探探曾頭市的實力,蕭處長,我暫不能出面,便由你帶隊迎戰。”
古浩天由於這兩日與法華寺的圓通和尚多次見面,怕萬一被人識破,影響了後面的計劃,便吩咐蕭嘉穗代領主將,自己與林沖諸人則隨從在側。
頃刻間,梁山將士在蕭嘉穗的帶領下,出了前軍於陣前立陣,只見鞍上將領威風凜凜,陣中士卒殺氣騰騰。而對方也出來數千莊丁,當先一個二十七、八的男子,頭戴金盔、身披鐵鎧,手持一杆拈鋼槍,正是曾家長子曾塗,只見他於陣前喝罵道:
“何方賊寇,膽敢無故侵犯我曾頭市,嫌命長了不成!”
“我梁山莊園從不做不仁不義之事,你曾家無故抓我兄弟,劫我良馬,快快放人還馬也還罷了,不然踏平你曾頭市。”
現下不好拿曾家是金國奸細說事,只好段景住的事情成了藉口,蕭嘉穗一通責罵正好合情合理。
那曾塗聞聽怔了一下,想不到自己莊裡順手收了幾匹馬,竟招來一個強敵,不過在他的眼裡,曾家那還有什麼對手,況且這個梁山莊園據說正與朝廷不對付,正好拿下送去表功,立即囂張的叫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