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在下,若在下猜的不錯,兄弟應該就是活閃婆王定六吧。”
那男子見說,先是一愣,隨即納頭便拜,連說俺王定六有眼無珠,竟不知小官人駕到。
而在坐諸人卻被這突然的反轉,看的莫名其妙,阮小七更是想不到這看似普通的漢子,就是小官人說的那個好漢。
隨即古浩天扶了王定六起來,又與眾人一一引見。隨後大夥動手清理了那具屍體,重新上了酒菜。
“王兄弟,灑家適才魯莽了,這裡給你賠禮。”鄭元覺想著方才差點傷了他的性命,甚是過意不去,滿了一杯酒舉杯致歉。
“大師說甚話,小的也不曉得那廝與大師有仇,他孫五和張旺兩人在這揚子江上,也不知壞了多少人命,也是死有餘辜。”
王定六說著回了一杯酒,卻又問古浩天:
“小官人這回咋得閒到了江寧?如今又要去往那處?”
“我前番卻是到江寧城裡請安神醫替一位長輩治病的,正好又在那裡結識了一個江州來的好兄弟浪裡白條張順,這次準備往江州走一遭,會會我那位兄弟。”
“小官人說的張順兄弟,可是帶著一個老孃?”
“正是此人,定六兄弟莫非也認的?”
“說來也巧,這個張順兄弟前些日,在小的店裡歇了一宿,與俺甚是投緣,當時便結了兄弟。誰知也不過數日,昨日午間,一個江州下來的客商在店裡喝酒時,說了江州近日出了一樁官司,似是與這張順兄弟有牽聯,卻不知真假。”
“官司!張順兄弟回去也不過數日,那有甚官司,快說來聽聽!”
古浩天聽說張順竟惹了官司,便急著打聽。
“那客商也說不太明白,只說一個叫張順的漢子為了一個唱曲的女子,與一個當官的大打出手,被官府拘了去,此事在當地傳的轟動,他才曉得一些。小的正尋思著,趕往江州探個虛實,如今小官人過去正好捎俺一程。”
王定六也只聽的隻言片語,說不太清楚。古浩天卻是想,無風不起浪,既有傳言必有事端,反正要去往江州,不如儘快趕去探個究竟。
當時,幾個人草草墊飽肚子,立刻上船前往江州。王定六本就想去,便隨船同行,也正好合了古浩天的心意。
從揚子江溯江而上,幾日時間便到了江州地面,這天傍晚古浩天的船隻到了靠了江州近旁的一個集鎮。數日趕路,眾人都比較疲憊,便一齊上岸到鎮子裡,準備找了一家酒館放鬆一下。
且說古浩天上了碼頭,便看見前頭大道中一座古老的石牌坊,上頭寫著揭陽鎮,頓時想起了《水滸傳》中鼎鼎大名的揭陽三霸,想著那個張順正是三霸之一,到這個鎮裡走走,說不定能聽了跟他有關的訊息。
這揭陽鎮正好位於江州對面,靠江邊一條長長的大街,開著各色店鋪,人來人往的倒也比較熱鬧。幾個人沿街行走了一段,進了一家叫做“一江鮮”的酒樓,叫了兩壺好酒,點了一桌魚鮮,開懷吃喝起來。
酒喝五分、菜吃半飽,古浩天便叫住一個送菜的夥計,問道:
“夥計,且打聽一事,聽說近日這江州府裡出了一個離奇的官司,我等一路過來聽的隻言片語,聽說還牽連到一個好漢叫甚麼張順的,卻是好奇的緊,不知可曉得一二。”
“此事江州府無人不曉,那個張順卻是俺揭陽鎮有名的好漢子,一身水裡功夫無人能敵,人稱浪裡白條。數日前他在江州的琵琶亭酒樓,遇見一個官兒調戲唱曲的歌女,路見不平出手教訓於他,被那官兒勾結那蔡知府,誣衊他為江洋大盜下到獄中,聽說過幾日要開刀問斬,如今江州百姓言論紛紛。”
那夥計倒也知道一些,開口就滔滔不絕。
“俺聽說江州一地的好漢,怎麼就沒有一個人相救於他,莫非傳信不實。”
鄭元覺在江寧之時與張順相處數日,交情不淺,這時聽他入獄數日竟無人搭救,不禁開口憤憤的說道。
“甚麼人嘴巴恁不乾淨,竟敢欺我江州無人,卻是找打不成!”
鄭元覺話剛說完,就聽得樓梯口有人接腔,隨即伴著“噔、噔、噔”腳步聲,上來四、五個男子。打頭的是一個三旬年紀的漢子,且見他指著古浩天的一桌人,冷冷的問道:
“適才那個撮鳥放的臭屁,有膽與老爺露出頭來!”
“便是你家佛爺說的,怎的,有能耐只衝爺爺來!”鄭元覺本就火爆的脾氣,那會怕他,當場就發起飆來。
“你這禿驢既是找死,爺爺便成全於你。”
那男子狠狠的說了一聲,不說餘話,揮拳就赴過來,鄭元覺那裡會怕他,挺身便迎上去,瞬間兩人便打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