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使團之事後,古浩天到河北來的最主要的任務便完成了,由於還要北上滄州,於是次日一早,便進城找師兄盧俊義去。盧俊義“河北三絕”名頭甚響,大名府裡無人不曉,不一會功夫,馬車便到了一處高大的府第前頭。車伕說是到了,眾人下了車,去了門房詢問,那守門的僕人見說是員外的師弟,不敢大意,連忙領進府裡,請幾人前廳坐了,自己跑進裡頭稟報去了。
可是這一坐竟坐了半柱香的功夫,眾人都想著這個 “河北三絕”也太傲慢了吧,連師弟遠道而來也這般怠慢,正在暗暗動怒之時。後頭出來一個二十五、六年紀,清秀風流的男子來。
“我家員外今日不在家裡,諸位有事尋他下午再來。”
那男子站在那兒,冷冷的說了句,便不再開口,滿臉一副嫌棄的模樣。
古浩天看了他一眼,心裡頭突想起一號人物來,便淡淡的說道:
“既是員外不在,我等便先告辭,只是到時煩告知一聲,只說一位姓古的師弟前來拜訪。”
“記下了。”那男子應了句,便只管進去了。
“這盧員外的架子也太大了,一個下人就這般的囂張,徒有一個英雄的名頭。”一出大門,卞祥便憤憤的說道。
“未必就是盧員外的不是,誰說不是那個下人自己使壞。”
許貫忠想的深一點,他不相信一個名滿河北之人會是這樣的德性,所以有些懷疑。
古浩天只是笑笑,因為他知道這個人,說不定以後還的用到這個人。
且說三個剛剛離去,便見一個二十左右的俊朗男子進了府門,只見他與看門的僕人說了兩句什麼,又疑惑的朝幾人離去的方向看了一下,才遲疑的進去了。
出了盧家,三人在街上逛了一陣,隨便吃了個午飯。由於明日便要趕往滄州,古浩天心想,還是再到盧俊義府裡打探一次,看看能不能見著,不然下次又不知要到何時了。
許貫忠與卞祥聽了古浩天的說辭,無奈也只的隨著去了。三人不覺又來到了那處街口,下了馬車正待上門房的問話,只見裡頭飛快的跑出一個二十上下的青年男子來。
“這位一定是古郎君吧,我家盧員外午間回來聽說之後,把李固那廝臭罵了一頓,叫俺守在這處候著,天幸你等來了,不然俺說不得也是吃一頓罵。”
“你是……”古浩天有些驚訝的問道。
“小的是員外身邊的小廝,叫做燕青。”
原來便是此人,古浩天細看他一眼,果然是一表人才,卻如《水滸傳》所描述的,“唇若塗朱,睛如點漆,面似堆瓊。”心想,早該想到此人才是。當下便上前回道:
“在下正是古浩天,不知師兄可在府裡?”
“員外下午便一直守在府裡,午間回來以後,李固那廝竟也沒有提起,俺當時湊巧看到諸位離去,詢問他時,才說了甚麼人冒充員外的師弟。員外當場便訓斥了一番,著我等出來尋找,只是恁大的大名府卻去那處找,下午小的便只的守在這門房裡苦候了,好在諸位來了,且快快請進。”
三人一路聽著燕青零零碎碎的說了經過,大致也有些明白事情的經過,不久到了二進的大堂前頭,燕青趕忙跑進通報,只一會便傳出一個洪亮的聲音:
“可是古師弟到了,卻是想煞為兄也。”
隨即一個威武的大漢從屋裡出來,只見其身高九尺,八字濃眉,雙目炯炯,威風凜凜恰似天神一般。
“小弟古浩天見過師兄。”
古浩天見盧俊義出來,連忙上前見禮。那盧俊義卻一把把他扶住,盯著細細的打量一番,才開口道:
“根骨奇佳、相貌不凡,果然是一個罕見的人物,難怪師傅沒口子的稱讚,便是我看著也是心喜。”
盧俊義大古浩天二十餘歲,看著他就像看著晚輩一般,心裡喜歡的不得了,倒是古浩天反而有些尷尬了。
“員外,且請客人先進屋坐。”這時燕青在一邊提醒道。
“你看!你看!我這隻顧著說話,卻把貴客給怠慢了。”盧俊義這時才鬆開手,引著眾人進了大堂坐了。
“師傅於年前曾到了我這裡,專門說了小師弟的事情,囑要多多扶持,我這裡如今錢糧倒是不缺,你那莊園若有不足只管開口就是。”
也不知是周侗當日沒說清楚,還是盧俊義戀著富貴不願捨棄,反正他隻字未提上梁山之事,不過倒也大方,開口便提送錢糧。古浩天根本也沒奢望這位“大財主”的師兄,會立刻舍家而去,他今日只想聯絡一下感情,為將來作一鋪墊。便說道:
“如今錢糧倒也不缺,將來若是不夠,便來找師兄討要就是。”
“自家兄弟,本無須客氣,便在此多住些日子,咱兄弟好好親熱親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