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皇上嚴令的期限已經超過了一天,各級官員壓力山大。開封府的衙役更是對重點目標——汴河街區,進行拉網式的梳理。這天傍晚一個衙役突然得到一個路人的傳話,說是有人發現了拘押公主的窩點,一眾衙役半信半疑,到了那處一看,卻只發現三、四個被捆綁的潑皮,詢問之後,說是公主被一夥陌生人救走了。開封府的衙役連忙稟報上官,隨即從高俅到相關的官員又一次驚慌失措,一眾人正在為公主的新去向焦慮不安之時,皇宮裡傳出了一個好訊息,公主回宮了,大小官員這才鬆了口氣,但是有些人的心裡卻又不適服了。
太尉府裡,高俅鬱悶地坐著,自己忙乎了好些日,公主一根頭髮都沒撈著,而她卻被淮南郡王完好無損的送到宮裡了,尤其不爽的是,據說還是那個京東小子的功勞,這事若傳出去,不是生生的打他這個太尉的臉嗎!
且說高俅正在鬧心之際,富安與陸謙走了進來。
“太尉可是思量著玉容公主的事?”富安悄聲的問道。
高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並不言語,那富安繼續說道:
“小的也覺得此事蹊蹺,京東那個小子人生地不熟的,公主被藏的恁嚴實,官府花多少力氣也找不到,他又怎能發現!直到方才陸虞侯一說,屬下方覺得甚有可能是一個陰謀。”
“有何說道?”高俅聞聽,立刻看向陸謙。
“屬下想著,京東那小子能如此順利的找到玉容公主,很有可能是他自己對玉容公主做了手腳,想他初到京城便得罪了太尉等,眼看功名無望、難以立足,便自演了這出賊喊促賊的戲碼,以搏的立功的機會,作為其晉身之階,這種情況實有可能。”
“況且聽說那日中午,公主是在那家客棧裡出來之後失蹤的,據咱們的眼線說,公主一行出來不久,那客棧裡也似出來了幾個人跟了上去。”
陸謙稟報之後,富安又跟著彙報了一些情況。高俅聽了兩人的稟報之後,閉眼思考了一會,卻問:
“那淮南郡王處,又當咋說?”
“淮南郡王自然也是被那小子矇蔽,不明真相的被其利用了。”陸謙回道。
“可是沒有證據,一切都是空談啊!”
高俅聽了之後似是意動,但想到僅憑猜想就給人定罪,似是不妥,況且還有那淮南郡王在裡頭。
“小的認得一個汴河邊的閒漢叫做牛二,昨日他正好到俺家裡來,說是看到了京東那小子綁架公主的經過,到時願意做證。”
且說牛二怎麼到了陸謙的家裡去了,原來昨日晚間在地洞裡,他正與一個地洞人在談買賣玉容的事,突見古浩天帶人打進來,忙隨著那個地洞人從暗道逃走了。逃出生天之後,也惶恐了好一會,然後想到陸謙和高太尉等人與京東那個小子是生死仇人,不如找到他那處去,或許有幾分生機,於是想了一個由頭找到了陸謙。
陸謙也是詭計多端之人,對他的話雖不肯相信,但是一聽是對付京東小子的,他也就主動忽略了其中的破綻,反而出謀劃策起來。
“一人作證也是不夠啊!據說那邊還抓了幾個活口,誰知那些人口供咋說。”高俅這時開口說道。
“太尉不正是此次搜救公主的主官嗎,若是要開封府把人犯移過來,他們豈敢不肯,只要人犯到手,到時要他們如何開口,還不是……”
“富安,你且帶人去往開封府,把一干人犯帶過來,今晚審訊之後,再作計較。”
高俅見陸謙講的有幾分道理便動了心,便吩咐富安把人犯接過來再作道理。
入夜時分,太尉府的親隨富安帶人從開封府的大牢裡提走了幾個人犯。稍後不久,蔡家五郎帶著幾個人進了刑部的衙門。然而這兩個看似毫無關聯的行動,卻在第二日的早朝引出了一臺好戲。
文德殿,又是一天的早朝,由於玉容公主的安全迴歸,老皇帝心情大好,且見他坐在龍椅之上,笑吟吟的看著朝班中的淮南郡王,心裡想,料不到這個平日裡不顯山不落水的兒子,這次倒是立了大功,正待開口嘉獎,只見朝班之中出來一人,卻是此次案件的牽頭大臣太尉高俅。
“陛下,臣有本奏。”
老皇帝一看自己的心腹寵臣有本,便只得先把心頭的事先放下,便說道: “且奏來。”
“臣昨日聽了開封府來報,說是拘了幾個侵犯公主的犯人,便連夜審訊,期間又有汴河街坊百姓牛二作證,據這兩方供詞和證詞,公主此次失蹤一案的幕後主犯,卻是京東濟州人古浩天……”
“太尉休的胡言亂語……”
話說柴文博往日裡是不上朝的,今日卻是領了老皇帝的旨意,這時立於朝班之中的,突聽的高俅竟然說古浩天是兇犯,大吃一驚,急忙出班制止。
“郡王休急,且聽下官慢慢道來。”
高俅對這個閒散的郡王卻是不怎麼放在心上的,他不等其話說完,就把他打斷了。
“據那些犯人供稱,那個古浩天大約十餘天前找到他們,雙方談妥五百兩銀子做一筆買賣,便在公主失蹤的那天上午這個古浩天著人通知他們,於相國寺守候,劫持兩個女扮男裝的年青女子,當時由於皇宮護衛守得緊,只劫了玉容公主一人。但到了昨天中午,他帶一夥人到了公主藏身之處見人就殺,也是他幾人機靈躲過了一劫,等到了官府人員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