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嘉穗深思之後,出了一個主意。
“蕭處長這個主意也是不錯,只是雖奪了船,卻不能殺了那幫匪徒,高二虎兄弟等血仇難報俺卻心有不甘。”
兄弟死難歷歷在目,看著仇人卻不能報冤,段景住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此事也是不難。”蕭嘉穗思索一會,狠狠的說道,“只須劫船之後,讓戰船掛上商船旗號再回黑山,匪徒必不在意,我們上岸殺個痛快就是。”
“如此大好。”
段景住一聽可以殺人報仇,立即大喜,便是卞祥、時遷等人,也覺得心中出了一口氣。
平心而論,蕭嘉穗的計策還是比較完美的,但古浩天總覺的還差點什麼。他的內心其實想的不止這些東西,他的主要目標卻是四海商行和它靠在港口的幾十艘戰船。
戰船對梁山的作用自不必說,而滅掉四海商行,多少收穫不說,重要的是可以暫時斬斷登州官場一些人,染指海上貿易的渠道,為梁山海上航線的佈局留一個時間視窗,甚至可以為將來發揮更大作用,埋下伏筆。
於是古浩天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而在座諸人卻是心頭大震,這小官人居然有這麼大的野心,那四海商行的背後可是登州官場啊,況且登州城有高大城牆,有強大駐軍,到時又如何得逞,一時間,眾人紛紛擺出各種難處來。
面對眾人的異議,古浩天並沒有回答,而是看了看蕭嘉穗,他想聽聽這位智囊的意見。
“奪取海船的難處在於人手,山上的水軍雖帶了一些過來,但畢竟沒有海上行船的經驗,而且船多人少,發揮不了太大作用;攻打四海商行的難處卻是在於駐軍,聽說提轄孫立是個有能耐的人,那時無論城內攔截,或是城外追擊,對我等都是個大麻煩;若是這兩難處解決了,奪得這兩處目標並非不可。”
對於蕭嘉穗列出的兩大困難,正是古浩天所想到的,之所以讓他發言,他只是想看看自己有沒有疏漏,至於解決的辦法他已經胸有成竹。
當日中午,古浩天請顧大嫂備了一桌豐盛的酒席,請李寶、孫新、鄒淵、鄒潤等喝酒。
“此次登州之行,幸得兄弟們鼎力相助,事情總算是水落石出,這裡我代表梁山,代表死難的兄弟,敬諸位一杯。”
眾一齊起身謝了,滿飲一杯。
“四海商行和黑山海匪便是此次的罪魁禍首,我們梁山人快意恩仇,決不讓幾十個兄弟白白丟了性命,此仇不報,誓不罷休。”
“只是梁山與登州山高路遠,人手一時無法湊足,報仇之事還得請各位兄弟幫忙,當然若有難處,我等也絕不強求。” 古浩天話聲剛落,
鄒潤馬上開口說道:“小官人有甚事,只管吩咐,那四海商行做的便是不義之事,俺也恨不得早些除去。”
“但有用得著俺夫婦的,只管說來就是。”孫新也開口表態。
而李寶作為此次行動計劃的關鍵人物,卻一直沒有開口。
蕭嘉穗看著有些心急,便說道:“李寶兄弟若有不便,可不必親往,只須代為弄幾艘戰船便可。”
“在下有一事想請小官人允准?”
李寶並沒有給蕭嘉穗回話,卻是起身向古浩天見了禮之後,提了一個要求。
“李寶兄弟且說無妨。”
“在下於登州水師數年,也有十五、六個過命的兄弟,如今都厭倦了這行屍走肉的生活,且請小官人一併收留,離開這個腐朽之處。”
且說前兩日海上的一番對話之後,李寶對古浩天所說的話多次深思,深覺當今周室已無藥可救。他是聰明人,自然明白早些參與“推倒重建”,自己便是從龍之臣,所以早早下了決心;但他也是重情人,不忍心拋棄要好的兄弟,獨自離去。所以剛才一番躊躇之後,提出了這麼一個要求。
而對古浩天而言,他正操心奪的戰船之後,沒有熟練水手,李寶的要求卻如天下的餡餅,自然沒口子的答應了,而且還說多多益善。隨後著人拿了銀票給李寶,讓他找錢德去了。
傍晚時分,一輛馬車出了孫新酒店,穿過城門,直往西而去。古浩天與孫新坐在車裡,他們要去拜訪一個要緊人物,四海商行之事能否成功,此行至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