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文熙在旁邊看著,雖然擔心,但是也被這父女倆弄得哭笑不得,“好了,秋歌你別擔心,總歸邵卿是你爹的女婿,就算你不急,你爹也會急的,不會讓邵卿出事的。”
“來,坐下先好好吃頓飯。”穆文熙把湯盛好遞到宋秋歌跟前,又給宋景林盛了一碗湯,“等吃完飯,你再跟你爹一起去。恩?”
宋秋歌心裡急,但是也瞭解彼此,她要是再冒火,估計該惹毛宋景林了。
便坐下迅速地吃好了飯。
吃完飯,兩父女出門了一趟。
出門的時候,面色焦急擔心;回來的時候神情凝重。
穆文熙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沒有問宋秋歌,而是讓人沏了一杯茶端進了書房。
她把茶放到宋景林手旁,“你們兩父女臉色都不怎麼好,是邵卿的事沒處理好,還是又在外頭倆自個兒鬥了氣?”
宋景林端起茶喝了一口,“嘖”了一聲才說:“這回施恩滿像是鐵了心要整穆邵卿!”
“本來這事兒,出去的都人人有份,要處罰一起處罰。不過你也知道穆邵卿那孩子,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了過去,這不,正中了施恩滿下懷,還跟我說這是什麼學校內部的規定,讓我先不要插手的好。講什麼,看穆邵卿的悔改態度,如果態度良好尚且從輕處置,如果不知悔改,還要將他移交軍事法庭!”
“軍事法庭個屁!”宋景林把桌子“啪”地一下拍在桌上,茶水四濺,“屁大點事,送什麼軍事法庭!我看他施恩滿是存心找茬!”
穆文熙是一個典型的婦道人家,對這些不是很清楚,把手放在宋景林的背上輕撫,“莫氣壞了身體。”
感覺宋景林的氣順了一些,她才繼續問,“那邵卿這事兒……”
“邵卿這事兒,說來難辦,也說來好辦。”宋景林身體往後倚靠,“軍事法庭不過是施恩滿隨口一謅,晾他也不敢。主要是錫儒的事,我雖然上報上去了,但是容易被他抓著小辮子,不好跟他太強硬槓。”
宋景林向來是行得正坐得直的,軍政界的都知道他油鹽不進的臭脾氣,說什麼就是什麼,沒有誰能惹得起。
可這回松下藤綱冒著他兒子的身份,在陵城活動十餘年,不管如何,他是有很大責任的,沒有辦法像從前一樣硬氣。
都說蒼蠅不叮無縫蛋,現在有了松下藤綱這個裂痕,有心人怕是不會那麼容易放過他的。
“這個年,邵卿是出不來了。”宋景林凝眸暗沉,“要出來,也得等年後。等過完年,我再叫人把他弄出來。這件事,不管如何辦,都是他功大於過的。就算最最壞的打算,不過是革職,永世不得從軍。好男兒何患沒有出路,何況是穆家的男兒。”
穆文熙大概聽明白了,點了點頭,說到:“只要人沒事,在裡頭待著便待著罷。不從軍政也好,省得秋歌也跟著他在軍政圈兒裡頭打滾,抽身出來,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穆文熙想的就比較簡單,她不求高官,不求大權,也不求大富,亦不求大貴,她只要她的家人平平安安即可。
所以聽到宋景林說,穆邵卿不會出什麼事,就是會在裡頭多呆一陣,也就覺得沒什麼了。
男人嘛,總要經歷些風雨波折的,只要能夠挺過,那點挫折又算得了什麼,總歸是往好的方向在發展。
因為考慮到穆文熙是女人家,說話比較委婉一些,又到年關了,宋景林怕自己說話太直,觸了黴頭,便讓穆文熙去跟俞子美說的這件事。
俞子美知道穆邵卿不能出來過年,雖然有些不滿意,但是至少人是沒事的。
而且宋景林也保證之後會保他出來,俞子美想想也就覺得沒有什麼了。
什麼職位,什麼軍銜,在俞子美眼裡那什麼都不是,最重要的是穆邵卿這個人,何況……她本生也不想穆邵卿做這份工作,早就盼著他回來接管家業,要是因此不能再從軍,那可以說是正好合了俞子美的心意。
這麼一想,俞子美又覺得這似乎不是什麼壞事了。
她都想著,最好事情如宋景林說的最壞的打算,這樣她就趕明年開春就把這些事都交給穆邵卿。
想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捋著思路,從什麼店鋪開始了。
除夕。
冬日的天本來就亮得晚,又加上這一日,因為下著大雪,整個天都灰濛濛的,像是夜幕降臨一般。
穆宅張燈結綵,各個窗戶都貼著剪紙窗花,門口都掛著大紅的燈籠。
甚至穆梔的後院裡,門口的掉光落葉的老樹,青鴿都叫人掛上了紅綢子和燈籠,說是這樣可以多賺點喜氣。
一方面蔚擎的離開,另一方面穆邵卿還被關著,穆梔沒有什麼心思。
不過看著青鴿她們那麼開心用心,也就隨她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