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漢卿哦了一聲,抬頭四處張望了一下,反問道:“沈文山呢,哪去了?”
任鴻飛哭笑不得,滿頭黑線的道:“你剛才睡著了吧。”
任鴻飛掏出兩支捲菸,遞給葉漢卿一支,給他點上,等到他吸完後才問:“剛才你靈魂出竅了吧,跟個木頭人似的?”
葉漢卿終於清醒了一點,回答道:“剛才我在想,我們回去了,我現在的爹孃怎麼辦,會不會想我?”
任鴻飛有些鬱悶,不清楚這親若手足的同學怎麼秀逗了,開導道:“漢卿,你現在家裡還有什麼人呀?”
葉漢卿奇道:“還有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這你知道呀。”
任鴻飛道:“那你的親生爹孃還有什麼人呀?”
葉漢卿道:“就我自己,咱宿舍四個都是獨生子呀,這都知道。”
任鴻飛道:“這不就得了,你看啊,你現在走了,你爹孃還有倆弟弟和妹妹孝順養老,可你要是回不去,咱前世的父母可就成老來喪子了,多麼淒涼,多麼讓人悲傷啊。你忍心看著親生爹孃老無所依,孤苦伶仃的想念中鬱鬱而終嗎?”
葉漢卿遲疑著道:“感覺你說的沒錯,可就是心裡很矛盾。唉,十幾年過去了,也不知道爹孃怎麼樣了。”
任鴻飛笑著拍了拍葉漢卿的肩膀:“漢卿呀,別猶豫了,已經看到希望了,咱們一定回得去。”
葉漢卿囁嚅道:“就是看到希望才迷茫嗎,要是絕望的話就不會矛盾了。”
葉漢卿忽然一激靈,看著任鴻飛道:“鴻飛,你挺大方呀,出手就是幾百兩,按購買力來算的話,這一兩銀子相當於咱那時候的六七百塊錢吧,這五百兩就得相當於三十萬吧。”
任鴻飛笑道:“數學不錯,可銀票這玩意就和存摺差不多,咱那時候能用嗎,就和廢紙一張一樣,再說也是慷他人之慨來收買人心,反正是魏忠賢送的,不要白不要。”
葉漢卿搖了搖頭,氣道:“你這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在這事上糊塗了,咱把實驗室的機器給弄壞了,得賠幾千萬吧,咱回去怎麼賠,砸鍋賣鐵賣房子再打一輩子工都賠不起呀。”
任鴻飛一想也有些苦惱,撓了撓頭道:“那你說怎麼辦?”
葉漢卿有些無語,點著任鴻飛腦袋道:“你傻了吧,銀票在咱那時候沒用,但真金白銀呢,你就不會把銀票換成金子,找個秘密的地方埋起來,這東西總不會幾百年就爛了吧。我家裡窮沒辦法,但你有這條件呀。”
任鴻飛恍然大悟,拍著腦袋道:“尼瑪,對呀,真傻了,可要是被發現了,不就給別人做嫁衣裳了?”
葉漢卿氣道:“你就不會多埋幾處地方,總有一處發現不了吧。”
任鴻飛嘿嘿笑了:“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呀,我怎麼沒想到呢,說辦就辦,走,回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