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緊張的盯著李太醫,生怕他一個踉蹌栽倒在地,雖說他對這些旁門左道的藥品深感痛絕,但若是萬一有效,這可就是朱常洛活下去的希望。
而魏忠賢卻是非常平靜,李太醫若是平安無事,則是最好,朱常洛出事李太醫也會有極大的責任。
若是李太醫發生意外,那也和他沒什麼關係,反正所有的一切後果都是由李可灼來承擔的,這兩種情況都對他百利而無一害。
李太醫在屋中走了幾圈後,感覺神清氣爽,喜道:“太好了,不光疲憊消失了,連精神都清醒了許多。”
魏忠賢和王安鬆了口氣,王安道:“看來沒問題,魏公公,咱們去服侍聖上吃仙丹吧。”
魏忠賢眼珠一轉,拱手笑道:“我在此地再觀察一下李太醫的情況,王公公先去伺候聖上,卑職片刻就到。”
王安看了看魏忠賢,又看了看李太醫,點了點頭,返身走到圓桌前,拿起瓷瓶和塞子,走了出去。
就在李可灼給魏忠賢和王安行禮的時刻,任鴻飛推開了朱由校的房門,朱由校剛剛起床,詫異的看著任鴻飛,疑問道:“老五,你這個無利不起早的傢伙,又有什麼事呀?告訴你,甭想從我屋裡拿走一樣東西,否則我就和八丫頭一起咬死你。”
任鴻飛哭笑不得、滿頭黑線的道:“老大,咱就不能漲點志氣?你是龍,非得和那頭母老虎扯上關係?”
朱由校依舊警惕的望著他,撇嘴道:“少來,我就不信你這麼早起來就是為了和我聊天的。”
任鴻飛嘿嘿一笑,有一點尷尬,往前走了幾步。
朱由校立即退後了幾步,擺手道:“離我遠點,我看出來了,絕對沒好事。”
任鴻飛無語的走到桌子前坐了下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早上起來就抽了兩根菸解睏,有點口乾舌燥。
潤了潤嗓子後,任鴻飛道:“不是我想找你聊天,是王安王公公想找你聊天,估計他一會就到。”
朱由校遲疑著也走到桌前坐下,問道:“王安找我聊什麼?和他並不熟呀。”
任鴻飛笑了:“這還看不懂,你現在是太子殿下,未來的皇帝,現在爹爹病重,自然有許多人想抱上你的大腿,哪怕抱不上,混個臉熟也是好的。”
朱由校遲疑道:“不會吧,雖然和王安接觸不多,但我聽說他是個正直淳樸的人,應該不會做這種牆頭草的事情。”
任鴻飛笑道:“老大呀老大,你就是太善良了,所謂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估計一會王安來了肯定裝糊塗,說是你找他來的,但是老大你別拆穿他,他還是用得著的人,若是和他鬧翻,徹底撕破臉,那就不好了。”
朱由校半信半疑的看了任鴻飛一眼,沉思了一下才道:“若真是和你說的那樣,我......”
沒等朱由校說完,門外傳來敲門聲,王安道:“啟稟太子殿下,奴才來了。”
朱由校道:“進來吧。”
王安推門而入,葉漢卿隨即關上房門,站在了門外守護。
王安進門一愣,沒想到任鴻飛也在,便躬身行禮:“奴才參見太子殿下,參見五王子。”
朱由校一擺手:“王公公免禮,王公公請坐。”
王安道:“老奴不敢,老奴站著即可,聽候太子殿下的吩咐。”
朱由校有點生氣,這一切和任鴻飛說的完全一樣,看來這老奴才也是個其心可誅的傢伙。
朱由校淡淡道:“王公公,我叫你來主要是想問一下爹爹的病情,雖然我十分牽掛,但又怕打擾爹爹清淨,所以只能找王公公打聽一下。”
王安忙道:“太子殿下孝心可嘉,聖上雖然染有惡疾,但這兩天已經逐漸平穩,估計很快就能康復。”
朱由校道:“那就好,那我也就放心了,既然王公公不肯安坐,那就儘快回去伺候爹爹吧,老五,你替我送送王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