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依然在稀里嘩啦的下個不停,風卻依稀小了一些,花壇中的石榴樹在輕輕的搖晃著,帶出一絲微微的涼意。
慈慶宮西廂房的屋內卻氣氛熱烈,任鴻飛拉著葉漢卿的手開始介紹:“蘭兒,這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叫葉漢卿。漢卿,這是我媳婦,蘭兒。”
蘭兒臉紅紅的坐在他倆一旁相陪,拿起酒壺為他倆斟滿,葉漢卿先是向蘭兒打了聲招呼,往桌上一看喜道:“哎呦,鴻飛,沒想到你這兒伙食不錯嘛。”
說著便毫不客氣的舉筷夾了塊鍋貼豆腐塞進口中,任鴻飛笑道:“瞧你那點出息,以後想吃可以天天來。”
葉漢卿嘴裡咀嚼著,含混不清的說:“那可不行,我得守著朱由校,這可是朱常洛親口吩咐的,他有什麼閃失我全家都得倒黴。”
說完後,葉漢卿端起酒杯一口下去了一半,芬芳清冽的竹葉青劃過咽喉,舒爽之後帶來一股火辣辣的刺激,葉漢卿伸出舌頭吐了口氣:“哇,好爽、好酒!這是什麼酒?”
任鴻飛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這就是竹葉青。”
葉漢卿端起酒杯看了看,清澈的竹葉青在油燈光芒的照耀下閃爍著令人陶醉的碧綠色,情不自禁的又喝了一口,趕緊夾了一筷子麻辣雞絲塞進口中,嘆道:“唉,在以前,這種好酒咱們哥幾個可是想都不敢想,一瓶得好幾百塊錢呢。”。
蘭兒起身拿了兩個茶杯給他倆倒上茶水,葉漢卿喝了一口潤了潤喉嚨,趕忙道:“太麻煩嫂子了,怎麼能讓你伺候我呢,應該是做弟弟的來忙活。”
蘭兒雖然有些不好意思,卻禁不住心頭的好奇:“漢卿,你看上去比小飛要大幾歲吧,怎麼叫他哥哥?”
任鴻飛笑道:“就算他現在八十歲照樣得叫我哥,呵呵。”
葉漢卿無語的看著詫異中的蘭兒,心底不由得嘀咕:“你還好意思說我,你最少看上去得比鴻飛大十幾歲。”
忽然一呆,葉漢卿驚道:“你叫他什麼。”隨即看向任鴻飛。
任鴻飛淡笑道:“我早就對她坦白了,她什麼都知道,蘭兒以後有話也不必揹著漢卿,他就是我在這裡出生前的兄弟。”
任鴻飛說完,開啟桌上的金盒,拿出兩支捲菸,遞給了葉漢卿一支,自己在油燈上點燃吸了起來。
“哇塞。”葉漢卿趕緊點燃吸了兩口,吐出煙霧陶醉道:“煙兄、久違了。”
葉漢卿嘆道:“這皇家子弟就是牛逼,都能弄到捲菸,可惜就是沒有過濾嘴,抽著有點嗆、勁大。”
任鴻飛笑罵道:“有的抽就不錯了,還特麼嫌七嫌八的,這是魏忠賢給我特地找人專制的,就算在皇宮裡除了我這兒也沒地方弄得到。”
葉漢卿一驚:“魏忠賢?在哪,你見過他了?他怎麼會巴結你,他不是很屌的嗎,連天啟皇帝都不放在眼裡。”
任鴻飛道:“魏忠賢你也就見過,就是那個李進忠,很快就要改名了。我看你是看電視看入魔了,他後來只是瞞著天啟,全皇宮大大小小的太監宮女除了被他買通的,剩下的迫於他的淫威,都不敢亂說話,只有天啟皇帝一個人被矇在鼓裡而已,其實天啟要搞他,只需要一句話而已。”
葉漢卿恍然大悟:“哦,原來李進忠就是後來的魏忠賢呀,看著和和氣氣,不像那麼窮兇極惡的人呀。”
任鴻飛奚落道:“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大智若愚、大奸似忠,況且他還是千古名奸,能叫你看出來?就人家那揮刀自宮的膽量和決心,你有嗎?”
葉漢卿低頭瞥了一眼兩腿之間,咧了咧嘴,想想都疼,更別說親自動手了,無語的喝盡了杯中的殘酒,任鴻飛也仰頭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