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向北,直行到天將晌午杜薇才幽幽轉醒。
一時間她竟不知身在何處,迷惑的眨著眼睛。
“醒了?”頭上傳來幽幽的男聲,略顯沙啞。
杜薇轉過頭去,只見風暮寒側倚在軟榻上,一手握著書冊,神態悠閒,眉宇間不似平日那般凌厲。
“這裡是……”她撐起身子想要坐起來,肩頭一動,疼的她倒吸一口涼氣。
昨天被他捏過的肩頭今天反而疼的格外厲害,竟有些腫脹的勢頭。
“我們正一路北上。”風暮寒眼底掠過絲幽暗,放下手裡的書冊,靠至她身邊,伸手鬆開她的衣領。
她的肩頭上,一道紫色的淤痕清晰可見。
風暮寒一愣,薄唇緊緊抿成了一道細線。
他萬萬沒想到當時的衝動之下,竟然留下了這麼深的痕跡,他輕輕一觸,杜薇便一哆嗦,她忙將衣裳拉上來,遮住了那印子。
風暮寒面色微凜,“疼麼?”
“當然疼了。”杜薇憋屈的嘟起嘴巴,“你都不知道你的力氣有多大,簡直要把我的骨頭都捏碎了……”話音未落,風暮寒突然低下頭來,深深含住了她的唇,將她後面沒說完的話堵了回去。
柔軟觸感,帶著刻骨銘心的甘甜。
他小心翼翼的避開她受傷的肩頭,掠奪著她的氣息,帶著些愧疚與難以抑制的衝動。
他怪她行事獨斷專行,可實際上他也是這樣的人,他怪她行事衝動,但他又何嘗不是這樣,有時候,他們之間就像是在照鏡子。
他們的內心,何其相仿。
杜薇漸漸被他壓在身下,氣息全都被他奪去。
突然,她肩頭觸到了身下的毯子,雖然那觸感極其柔軟,但還是引發了她肩上的疼痛。
風暮寒覺察到她身體的異樣,隨即放開她。
“不會再有下次了……”他喃喃道。
杜薇大方的一笑:“算啦,反正我昨天也氣得你跳腳,我們就當是扯平了。”
風暮寒鳳眸微眯,“你到是大方。”
杜薇揚了揚眉,笑得像只討好的狐狸。
風暮寒自車廂裡的暗格中取出一隻白瓷瓶來,命令道:“將衣裳脫了,為夫幫你將淤血揉開便好了。”
杜薇聽了立時拉緊衣裳,一臉緊張之色,“還……還是不用了,過幾天就自己好了。”
“越往北邊越冷,這傷好的越慢。”風暮寒也不待她同意,直接抓住她將她按在了腿上。
杜薇手刨腳蹬,可是她那點力氣哪是他的對手,最後只得咬牙認命,由他將衣裳解了,露出香肩。
“薇兒,為夫以後若不再做這南王世子,你待如何?”他將藥油在掌心擦熱,慢慢揉著她的肩頭。
杜薇心中微微一動。
不再做南王世子?他是指要放棄原來的身份麼?
帶著她悄悄離了京城,放棄了十萬大軍的統帥之職,也同時放棄了身為臣子應盡的義務與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