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奶奶怎麼說的?”
“奶奶說,如果後孃不好,讓我跟著她過。”
“……”這,寧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還沒有開始過就已經打預防針了,也不是說不對,但是總是覺得不對勁兒。
為什麼就不嘗試找個會對小草兒好一點兒的。
“你見過新媳婦兒嗎?”寧宴換了一句問話的方式。
小草點點頭,又搖搖頭:“偷偷看見過幾次。”
“嗯,嬸嬸帶你去看看,後孃好不好,還得你自己感覺,如果對你好,你自然也得投桃報李……”
“投桃報李?我家沒種李子,不過,山上應該有,就是有點兒酸。”
“……”投桃報李是這個意思嗎?仔細想想,似乎也沒有什麼毛病。
寧宴也懶得解釋,畢竟,字面上也是這個意思。
帶著小草走到張家門前,寧宴遠遠就看見張鐵柱騎著一頭驢子,驢子腦袋上還綁著一個大紅花。
在驢子後面跟著幾個牛車。
前頭車上坐著媳婦兒孃家人,中間車上坐著新媳婦兒,新媳婦兒穿著紅色大裙子,頭上蓋著蓋頭。後面牛車上放著假裝。
“媳婦兒來了,媳婦兒來了。”隨著小孩子歡呼聲,跟著張鐵柱身邊的一個小夥兒開始撒簸籮裡的銅錢。
一把一把撒下去,其實也沒有多少。銅錢裡摻和著石頭蛋兒,砸在人頭上還生疼。
不過總有幾個孩子會撿到銅錢,歡呼聲嗷嗷聲夾雜一起還挺熱鬧的。
新媳婦兒過分是要跳火盆的。張鐵柱個子高,媳婦兒腦袋上頂著一個蓋頭什麼也看不見全靠身旁跟著的人,說邁步子就邁步子。
身上裙子有些長,也看不見,跨了火盆踩到裙子,差點摔倒地上。
這……在這個時代可是代表不吉利。
瞧著觀望的人都張大嘴巴,一臉驚詫……寧宴也不知道該評論什麼。
張鐵柱反應快,一手將小媳婦兒拉住,大手託在媳婦兒肚子上,悶悶問道:“沒事兒吧。”
“沒,沒事。”
兩人說了一句話,就往裡面走去。
“奶奶說,這個新娘是要生弟弟了。”
“……”寧宴伸手捂著張小草的嘴巴,這種話可不能瞎說。
若是放在後世還好,奉子成婚不在少數,但是這個時代,奉子成婚可不是什麼好名聲。
“一起進去?”寧宴抱著小草走到院子裡。
拜堂程式已經過去,上席的上席,喝酒的喝酒,喜事兒越是熱鬧越好。
看了一圈,寧宴還瞧見張小草親孃那邊兒的人,杵在一邊兒,橫眉冷眼的,拳頭都快捏起來了,不過沒鬧事。畢竟張鐵柱的原配死了好些年,這會兒娶繼室算是給足面子了。
“姥姥說,後孃都是壞人。”寧宴耳邊旁兒再次傳來小草兒的嘀咕聲。
寧宴寧宴依舊是那句話,是不是好人得自己判斷。沒有相處過,最好還是不要下判斷的好。
瞧見新媳婦兒被送到掛著年畫的房間裡,寧宴抱著小草悄咪咪溜了進去。
腳步聲在屋子裡響起,新媳婦兒糾結的纏著手指,聽不見說話的聲音,就撩開了蓋頭。
往日看著纖瘦的少女臉上糊著一層粉子,整個臉白的跟雪一樣,偏偏臉蛋是紅的,紅的也有些離譜,小小的嘴唇也化成猩紅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