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秋雨一陣涼。
在黔州,下雨就像過冬一般。
早上十點多鐘莊嚴就如約來到了“老樹茶館”。
這兒是小林子的據點,他大多的時間都泡在這兒。
莊嚴看著“老樹茶館”那幾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小林子笑著說道:“這是赤石先生題的,先生存世的畫作雖說不多,但相比之下他的字就更加彌足珍貴。”
小林子是個文化人,不只是人生得儒雅,就連說話也是文縐縐的。
進到裡邊,便看到牆壁上的一幅字。
“以儒雅態,懷慈悲心,登自然境。”
落款是小林子。
“這幾句話囊括了儒家、佛家及道家的精髓,看來你對釋、道、佛都有很深的理解嘛!”莊嚴笑著說。
小林子擺了擺手:“這可不是我說的,是我認識的一個高人說的。”
說罷便招呼莊嚴坐下,一面清洗著茶具一面說道:“我是想要脫俗的俗人,偏偏又沒有那樣的悟性,當日聽了那高人的一席話很有感觸就寫了下來,尋思著是不是能夠照著做。”
“是啊,我們都是俗人,不過我倒是沒想過要脫俗,太難了。”莊嚴附和道。
小林子笑了起來,將泡好的茶放了一杯到莊嚴的面前:“嚐嚐,這可是上好的金駿眉,我親自上武夷山弄回來的。”
他的眼睛閃著智慧的光芒,那笑容也很是讓人覺得親近。
莊嚴抿了一口,確實是好茶:“你的字寫得也挺好,現在喜歡寫毛筆字的人不多了。”
小林子微微點了點頭也喝了口茶:“現在的人太浮躁,無論是做什麼都拿不出一個態度來,我覺得一個人無論是做什麼,只要認真去下功夫就沒有做不成的。當然,前提是這個目標是可以透過努力實現的。”
莊嚴的目光落到了一旁的那架古箏上:“聽說你對樂器很有天賦,什麼東西拿到你的手上都能夠演奏。”
小林子哈哈大笑:“樂理是一樣的,不過是觸類旁通罷了,外人麼只是看著熱鬧,我自己卻知道我最多是能夠裝裝樣兒,能夠演奏與真正在這方面有造詣卻是兩碼事。就像一個會開車的人,什麼車子到他的手上估計大多都能夠開得走,但你要說他就是很好的車手那就不一定了。”
莊嚴明白他的意思,這人倒是蠻謙虛的。
莊嚴並不是和他第一次見面,但這麼單獨面對面的交談卻是第一次。
“你找我是為了龍哥的事情吧?”
看來小林子確實是個聰明人,他一下子就猜到了莊嚴的來意。不過莊嚴相信鳳姐早就已經把事情的大概和他說了的,甚至自己可能會來找他也被他們算到了。
“問一個很冒昧的問題,你與鳳姐之間是什麼關係?”
小林子想了想:“我們之間算是很要好的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