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打我孫媳婦也能算一條罪狀?”
孫氏蠻橫地說著話,但語氣已經明顯沒有那陣子來的強勢了。
李永昌冷笑著點了點頭,“現在可不是以前了,不管是兒媳婦還是孫媳婦,不能說打就打了,只要這昊成媳婦將你告上一狀,你就得坐牢了。”
孫氏望了眼李永昌不似說笑的臉色,偏頭目光閃爍地望向田新苗,“你是昊成的媳婦,是我的孫媳婦,哪有孫媳婦告奶奶的道理。”
“娘,只要你以後不再打新苗,新苗一定不會告您的。”
感覺到孫氏的勁頭軟了下來,吳氏便鬆開了抱著她腰身的手,適時地提出條件來。
孫氏的心中複雜異常,總覺得田新苗的身上有那個可惡的女人的影子,可是此刻的田新苗看上去似乎卻又沒了那個人的影子。
“你說,如果我不再打你,你會不會去告我?”
田新苗眼中的狡黠一閃而逝,而後滿眼感激地望了眼李永昌和康永峰,最後才弱弱地衝孫氏開了口,“只要奶奶不再打新苗,也不隨便誣賴新苗下毒,還有不能隨便誣賴其他的事,我就不、不告您了。”
“我、我還懶得打你。”孫氏猶豫一瞬之後,趕緊借坡下驢。
“娘,我們還是趕快回去吧!”柳氏適時地上前攙扶住孫氏,向院門外拉扯。
“你拽什麼拽,剛才將老孃我拽倒了還不算,還打算讓我再摔一跤嗎?”
孫氏心中的怒氣無處發洩,用柺杖狠狠地在柳氏的小腿上敲了一下,但是身體因著折騰確實有些乏得厲害,此時也便順勢倚在了柳氏的身上。
“娘,那哪能怪我,剛才真的很邪門,我的腿——”
柳氏抬眼望了眼看上去依然有些木呆的田新苗,後面的話越來越弱,“我的腿、腿真的就無緣無故地麻了。”
“瞎說什麼,還不快扶我回家去。”孫氏再次敲了下柳氏的腿,怒衝衝地衝她吼道。
柳氏委屈地撇了撇嘴,攙扶著孫氏向著院門口走去,“娘,剛才真的是我的腿麻了的,您怎麼就不信呢?”
但是由於害怕孫氏再用柺杖敲過來,後面的話便越來越弱,後面半句孫氏也就聽了個半截。
“你還說,明明是你自己沒站穩摔到了,竟還怪到邪——”孫氏後面的‘祟’字硬生生嚥了回去,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快。
等院子裡恢復了安靜,吳氏才尷尬地衝李永昌和康永峰笑了笑,“我不知道昊燕奶奶和嬸兒今天要過來,要是知道怎麼著也不能讓你們倆隨我來了。”
“嫂子說哪裡話,嬸兒的性子我們清楚的很,也是你和我永勝哥太實誠了,他才可著勁地拿捏你們。”
話說到這裡,李永昌不由望向田新苗,“只是委屈了昊成媳婦!”
吳氏尷尬地笑了笑,有些心疼地望了眼田新苗,“都是我的錯,要不是娶親那天出了事,新苗昏迷不醒,我也是病急了亂投醫,將昊燕奶奶請來叫魂,沒想到的是,不知怎麼地,她就打起新苗來了。”
想起那夜的事,到今天吳氏也還沒有想明白孫氏突然打田新苗是為什麼,以前驅邪也只是用笤帚在身上掃一掃就完事了的。
平日裡,那一家子總會時不時來又吃又拿,但是自從那次阮永勝和孫氏談判之後,孫氏雖然會罵她,但再未打過她。
而每次到他們家時,因還指著阮永勝年底給得孝順錢,也沒有太過蠻不講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