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奴,你今年多少歲了?”
雖然詫異楊宏儒突然喊了自己的小名,但是傅於天還是回答了:“伯伯,小侄今年十七歲了。”
“十七歲了啊,一轉眼你爹也去了整整十五年,先帝也去了五年了,你也長大了啊。”
傅於天不知道楊宏儒這番感慨何意,仍是規規矩矩地跪在那裡,聽楊宏儒繼續說。
“你也十七歲了,不該再在這京城裡和那些官宦子弟一起遛鳥逗狗了,也是時候做一番事業了,去從軍吧。”
聽聞此言,傅於天猛地抬起頭來,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驚詫之色,一下跳了起來,指著楊宏儒就叫道:“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養育我,你讓我從軍去就是想讓我死在行伍裡吧!你就是不想讓我娶輕霜對不對!”
“胡鬧!給我跪下!”楊宏儒見他這般反應,雙眼一瞪,多年積威之下,傅於天又一下跪了回去。
“你呀,這麼大的人了,遇事要想周全些,你這樣到了軍營裡會吃苦頭的。”
聽楊宏儒的語氣,似乎也很是不捨傅於天從軍,這反倒讓傅於天糊塗了,問道:“你既然不想我去軍營,為何還要讓我去從軍?”
楊宏儒聽他這麼問,伸出手招呼他上前,傅於天僵持了一會,不情不願用膝蓋挪到了楊宏儒跟前。楊宏儒伸手摸了摸傅於天的腦袋,說道:“我如能平安護佑你們一世,不如就安心等著給你和輕霜抱娃好了,只是有些事情,怕是人力難為啊。”
傅於天聽出他言下之意,急忙問道:“伯伯,出什麼事了?”
楊宏儒卻沒答他,而是自顧自說起了別的話:“自古詩書上得功名容易,去的也容易,刀槍上得功名難,只是這樣得來的功名誰也搶不去,幸好當年你性子執拗,不願認我做義父,今日方有這回旋的餘地。”
聰明人說話,不需要太多解釋,傅於天握住楊宏儒的手問道:“伯伯,我去從了軍,輕霜怎麼辦?”
“輕霜日後如何,就要看你了,你過往喜讀兵書,或許是天意吧。”
“伯伯,真沒有別的辦法了麼?”
楊宏儒說到此,又不接他的話了,而是督促他快些去收拾行李,說自己已經和軍部那邊透過了氣,讓傅於天三日之內就去報道。
見事已至此,不可挽回,傅於天也不矯情,轉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間收拾行裝,準備奔赴軍營,只是入夜後他就聽到了有人敲門。
開門一看,卻是楊輕霜,傅於天本不知道怎麼和她開口說這件事,所以這一日都想辦法避著她,沒想到她卻自己找上了門。
“傅哥哥,你是不要我了麼?”小姑娘進屋就抱住了傅於天,臉上梨花帶雨,顯然是一路哭著過來的。
傅於天一問才知道原來是楊宏儒告訴了她此事,而楊輕霜聽說後就直接衝來了傅於天的屋子。傅於天花了好多功夫,再三發誓自己去從軍只是為了到時候高頭大馬身披金甲地回來迎娶楊輕霜,絕對不會拋下她不管後,才算把她哄得破涕為笑。
楊輕霜收住眼淚後,從懷裡掏出一個形如八卦的銅符,遞給傅於天道:“傅哥哥,這是那個會飛的老爺爺送給我的,今天我把它轉送給你,你在軍中可千萬要平安回來。”
“這就是那個銅符,每逢危險都會振動示警,只是兩年前替我擋了一刀後,就不會動了。”傅於天從懷中掏出一塊銅符,遞給了葉清谷。
葉清谷一看,這銅符正當中一道裂口,使得靈氣散溢,難怪已經變成凡鐵。這法寶本身的功效是預警護身,看來當年那名修士,雖然沒有收下楊輕霜,但也留下了一個善緣。
摩挲著銅符的表面,葉清谷對傅於天說道:“你把故事說下去,我幫你把這個銅符修好,算是聽故事的報酬。”
“好!接下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