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府歷八月一日。
鮮戎國王帳領地,交戰!
以聯軍甘州營為先鋒,鐵騎一萬,在李藥師的帶領下開始了第一輪進攻。沒有猶豫沒有遲疑。
燕北風策馬在陣前,領著空山軍兩萬緩緩壓進,作為甘州營後援。
洛風身體依舊不適,只得躺在擔架上,在陣後休息。
眼看著正面撲來的聯軍,西帳長老紋絲不動,猶如老僧坐禪一般,他的決心,已經完全的傳達給了每一個長老衛隊計程車兵,那就是退無可退,放手一搏。
中帳大人拓跋飛見敵人殺來,攆動嘴中的野草,惡狠狠的盯著戰袍飛揚的李藥師,掄了掄手中的雙斧,似乎鎖定了目標。
長老衛隊(王帳軍)計程車兵們沒有緊張,個個臉上都很興奮,像是在籠子裡關了許久的老虎雄獅一般,雄性激素在他們體內飆升……
飛騎如閃電,倏忽而至,李藥師身先士卒,撞進敵陣,嚴密的王帳軍陣線被巨大的衝擊力給撞開了一個口子,甘州營士兵瞅準機會,魚貫而入,頓時,王帳軍的軍陣便開了花,李藥師劍影重重,收割著這些鮮戎人的性命,然而,這些渴望戰鬥已久的鮮戎士兵自然不是紙糊的老虎,他們揮舞起彎刀,奮不顧身的反擊,一時,戰況陷入了膠著狀態兩方難捨難分,衝入步兵大陣的騎兵若是不能衝透敵陣,那便如陷入了泥潭一般,只能任人宰割……當身邊計程車兵不斷從馬背上摔落的時候,李藥師意識到了自己的衝動和險境,等他回過神的時候,王帳軍陣線已經閉合,他們被牢牢關在了陣中,好在敵軍只有兩萬人,尚有突圍之希望。
“隨我來!”李藥師大喝一聲,砍翻面前幾個試圖偷襲他的鮮戎士兵,調轉馬頭,開始往回衝殺。
身邊計程車兵牢牢跟隨著李藥師,李藥師的帥旗被衛隊死死護衛著,這是亂軍之中,指引大軍的訊號。
就在甘州營打回馬槍突圍的時候,燕北風下令,空山軍開始衝擊敵陣。
兩萬人,排山倒海,猶如滔天巨浪,在這草原上,朝著鮮戎人拍去。
燕北風拍馬衝向敵陣,手中的青霜劍,已然泛起了陣陣寒氣。
“來人,舉旗!”燕北風大喝一聲。
很快,早就佈置好的旗手舉起了一面大旗,不是別的,正是白字旗,是前朝甘涼道大總管白飛羽的帥旗。
洛風在後軍,遠遠的就看見了這異常顯眼的旗幟,他的心猛烈的跳動了一下。
同樣,看到這面旗幟的還有西帳長老,他的反應比洛風要強烈一些,瞠目結舌,一時無言,他不知道這面旗幟是自己曾幾何時見過的,只知道,那是很久遠的事情了。
“長老,我要去了!”中帳大人拓跋飛還年輕,顯然不知道那年白字旗的意義,他自信滿滿的給西帳長老知會了一聲。
“去吧,孩子,神佑!”西帳長老的語氣有些低沉,他本該為年輕人鼓鼓勁的,可是不由自主的有些沉重。
眼中,晃動的白字旗,嘈雜的喊殺聲,紛亂的腳步聲,刺耳的金屬聲,西帳長老的心,亂了。
正在浴血奮戰的李藥師,身上沾滿了鮮戎人的鮮血,那些王帳軍士兵如瘋牛一般,橫衝直撞,完全不畏懼騎兵的威懾力,有的甚至縱身飛撲,還有的索性迎著馬頭正面來殺,弄得甘州營士兵苦不堪言,不斷的有人墜馬,戰鬥力極速下降。
就在此時,空山軍趕到了……
整個戰場亂作一團,鮮戎國王帳軍已經沒有什麼戰術陣型了,他們三五成群,各自為戰,見人就殺,面對如此混亂的戰局,燕北風也相當無奈。
於是,混亂的戰場中,所有人都殺紅了眼,拓跋飛的雙斧在不停的翻飛,他殺開一條路,直奔李藥師。
李藥師也直接下了馬,帶著衛隊徒步作戰,左衝右殺,不再多想。
燕北風帶著親兵站在戰場外圍,看著一番混戰,面無表情。
遙望遠出,白色的氈房連成一片,青翠的山丘此起彼伏,湛藍的天空下,綠色的海洋生機勃發……風兒吹過,還會吹起幾隻藏在叢中小憩的蝴蝶,不知名的小花開滿了這片土地。
“報!李將軍負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