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穹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斬斷那隻拿捏著揚州的無形大手,所以,那把鋒利的刀,是時候重新出鞘了!
“那府帥覺得該委託給哪個門派呢?”申炎問道。
“墨問谷吧,他們最近有些清閒啊,給他們找點事做。”應穹笑道。
“遵命!”申炎答到,腦子裡立馬開始籌劃相關事宜。
“墨問谷……是不是不妥?他們向來以不問廟堂之事作為原則,若是以官府的名義,恐怕他們不會答應。”樊川提醒到,據他所知,墨問谷向來不愛與官府打交道,所以委託給墨問谷恐怕不太好。
“哈哈哈,原則?金錢利益就是原則,否則那吳一問何必與常龍為了天下第一劍的名號爭個你死我活?”應穹輕蔑一笑,什麼狗屁的原則,不過是為了騙一騙墨問谷的門徒,信眾罷了,用這樣的堂而皇之的話來標榜自己的清高,實際上,卻依舊跳不出世俗的樊籠。
“這……”樊川無言以對,覺得應穹說的有道理,這世間能有幾個人超乎自己那顆凡心呢?貪嗔痴皆在,是為人也。那吳一問也不過一介凡人,怎麼會有例外,若是真的自命清高,不同尋常,又何必在鏡花湖費盡心機的想要奪得天下第一的名號,人啊,必有所圖,必有所圖所以必有弱點。
“好了,按我說的趕緊去辦吧,還有你,申炎,注意休息,別累壞了,我可不想再損失一個總管。”應穹打趣道。不過說的話,都是真情實意,自衛錦去後,他的心也忽然變得軟了一點,裡面有了那麼些許熾熱,他體會到了世事艱難,所以明白了父親的步履維艱,也明白了老總管的良苦用心,想起當初,洛風一紙公文,父親就不得不低頭辦事,為他抓捕白嫣然,當時還覺得父親唯唯諾諾,沒有骨氣,可是時至今日,終於是明白了,世上那些難言的苦衷,往往只有自己能看見,在別人眼裡,只有你的軟弱,卻看不見你的心酸。
“多謝府帥關心,屬下遵命。”申炎心中很是感動,急忙拜謝。
“大總管,這麼客氣我都覺得虛偽了,你看,府帥不關心我,我都沒生氣。”樊川故作神氣的說到。
應穹一愣,哈哈大笑起來,這小子,又耍小聰明,真是鬼機靈。
“行,我也關心關心你,怎麼?什麼時候娶媳婦?本帥還等著你的喜酒呢。”應穹衝樊川擠了擠眼睛,打趣道。
樊川臉蛋一紅,害羞起來。
“我……我我……我還小,不著急不著急,那什麼,你們聊著,我先撤了。”
說完,樊川飛也似的跑下了應天閣,心裡暗暗咒罵,好你個應穹,真是拿住了自己的死穴。
看著飛奔而走的樊川,應穹笑得前仰後合。
“那府帥,屬下也去忙了。”申炎告退道。
“好,去吧去吧,有空給這小子介紹幾個姑娘,也不小了,該考慮考慮了。”應穹半開玩笑的把樊川的大事交待給了申炎。
申炎點點頭,退下了,心裡卻感嘆,這總管,總管,還真的是什麼都得管,連別人娶妻生子,婚姻大事都得管,又當月老又牽紅線的……真是命苦。
不過話說回來,申炎突然想到,府帥也老大不小了,這終身大事,也該解決了,看來自己也得操操心啊,也好,給他們一起辦了還省事。
申炎悠哉悠哉的回了都督府,他的辦公場所在都督府的書房內。
七月十一日,天氣放晴,揚州城也熱鬧起來,壓抑了許久的揚州人紛紛走出了家門,街市上一時人山人海,摩肩接踵,熱鬧非凡。
這一日,都督府下令,四面城門全開,一時,往來揚州城的人,更是絡繹不絕,恢復往日繁榮,只在旦夕之間,可見揚州城其生命力之旺盛。
城中運河上,船隻遊弋,小橋流水,陽光明媚。
韓楚飛牽著馬,越過人山人海,終於來到了應府門前。
值守的衛兵是個新兵,不認識來人,便上前盤問。
“你是何人?”
“……”
“快快離開!”
“我是韓楚飛,求見,府帥。”
那新兵蛋子還是聽過韓楚飛三個字的,頓時轉身跑進府裡通報去了。
韓楚飛滿腹無奈,兀自嘆息。
很快,應穹在應天閣上,召見了韓楚飛。
當風塵僕僕的韓楚飛走進那熟悉的閣樓時,心中起伏不定,今天,是決定他未來的日子。
門扇開啟,韓楚飛走進去。
應穹照例坐在小火爐前。
“別來無恙,大都督。”
“屬下參見府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