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黑暗中,幾十個穿著夜行衣的黑衣人,手中拿著鋒利鋼刀,正窺視著應穹。
他們的身後,一個披著黑袍,蒙著面的人,正目光銳利的瞪著應穹,手中還反覆把玩著一塊殘玉。
“頭兒,動手嗎?”一個黑衣人問道。
“拿著這個,記住我說的話,你們會青史留名的!”蒙面黑袍人將手中的殘玉丟給了說話的那人,幽幽道。
“我等之家小,就託付給您與主上了!”那黑衣人握緊殘玉,咬牙說道。
“放心吧,他們將會世受恩惠,平安喜樂!”那黑袍的人聲音有些不自然的顫抖,年輕的聲音似乎還未經歷過眼下這樣的事,何謂死士?便是他眼中的這些人,正要為了一個看不見的未來,甘願獻出自己的生命……
“兄弟們,走了!”那黑衣人扭頭,提刀潛行而去,其他人也都緊隨其後,毫不猶豫,毫不遲疑。
在一片黑暗中,危險,悄悄降臨。
護衛外應穹身前的那名軍官,正警惕的看著四周,忽然藉著初生的月光,他在不遠處的一顆樹後,看見了一抹寒光。
“不好!有刺客!保護公子!”那軍官大驚,急忙大喊,四周計程車兵紛紛靠攏,將應穹圍在當中。
應穹看了一眼那軍官,是個年輕人,看樣子有二十七八歲,正全神貫注的對著有情況的方向,保護者應穹,他雙手緊握著大刀,似乎有些緊張。
“別緊張,你們能從鮮戎人的刀下活著回來,區區幾個毛賊,有何可懼?”應穹忽然朗聲對著周圍計程車兵們說了起來,言語中,不乏欣慰自豪之情。他頭一回,下意識的為自己計程車兵們驕傲,這樣的感覺,從未有過,而正是這股驕傲,讓他現在倍感安全,自信,他相信自己計程車兵,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敢高聲說話。其實,他也是故意說給那些刺客聽的。
“公子,千萬當心冷箭,這些個毛賊,只會玩陰的!”那軍官絲毫不敢鬆懈,嘴裡叮囑著應穹,彷彿忘記了,應穹曾說過,揚州再也沒有公子這句話。
這時,聞訊趕來護駕的另一個軍官聽到這話,急忙偷偷提醒自己的這位同僚。
那說話的軍官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犯了忌諱,頓時心中凜然,有些害怕起來……他偷偷回頭看了一眼應穹,卻不想應穹正盯著他看。
“府……府帥……末將……末將……”那軍官驚恐,急忙認錯,卻不想舌頭不聽使喚,說話都打著顫。
應穹看著這軍官,良久,忽然笑了起來。
他挺了挺胸膛,正了正嗓子,拔出自己的佩刀。
“吾乃揚州府帥應穹,不論爾等是何人,現在棄暗投明,為時不晚,本帥可饒爾等不死!”應穹衝著遠處,厲聲喝道。
話音未落,一隻冷箭嗖的一聲從應穹耳邊擦過,立時,一絲血水從耳邊泛出。
“府帥!府帥!”
“府帥!小心!您沒事吧?”
眾人大驚。
“無妨!”應穹微微一笑,並不在意。
軍官們和士兵們頓時惱羞成怒。
“列陣,前進!”軍官憤然下令。
憤怒的揚州將士們,大刀擊盾,在一片激昂的戰吼聲中,踏步前進,陣線穩如泰山,聲響響徹夜空,其勢若九天雷動,其形似排山倒海,朝著那些刺客的方向推進!
那些黑衣人見此陣勢,紛紛腿軟,為首的那黑衣人更是嚥了咽口水,臉上猙獰痛苦。
“弟兄們,來世,但願我們還能一起,做個堂堂正正的官軍!殺!”
“殺!”
夜幕沉,星月明,九天雷動,俱向鬼神,無情刀動府帥笑,破空矢來公子驚,是何人,投石入滄海,用命在綠林。
眼如火,步如風,三界不寧,無問仙佛,攔路虎嘯作亡魂,袖裡劍出成殘鋒,揚州路,故人情在此,依依弄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