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怒喝道:“夠了!看來是我給你的寵愛太多了,讓你都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了。你身為一個妃子,理應知道後宮不得干政這個道理。你好自為之吧。”
說罷,拂袖離去。
莫霏霏站在門外眼觀鼻,鼻觀心,似是毫無聽到裡面的動靜。
男子走到門口瞧見莫霏霏頓住腳步,又望了望裡面,嘆氣道:“你回來了就安撫一下你主子吧。”
莫霏霏低頭應是,見男子走遠,抬腳往殿內走去,見靜安妃端坐在窗前,怔怔地看著窗外。
靜安妃似是感受到莫霏霏的到來,輕聲道:“難道我讓瑾兒去爭,和兒自由,有錯嗎?”
莫霏霏站在身後沉默良久道:“娘娘,這本沒有錯。只是三皇子如今的聲勢雖然是所有皇子中最大的,但是卻缺了許多出現在百姓眼中的經歷。”
趙和已是在邊疆為國守邊幾年,自是在百姓中的呼聲更高,這也是陛下不願趙和僅僅作為一個輔佐之臣的緣故。
而趙瑾雖然在朝廷中的呼聲最高,也是最有競爭力的皇子,諸多方面可謂毫無短板,但卻因為各種較少涉及大型案宗,出現在百姓視野之中多是宣揚出去的賢良名聲。
靜安妃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道:“所以我應該讓瑾兒藉助案件出現在百姓的視野之中,從而造勢。可是近來我朝除了邊境動盪,境內卻是一片安然,並無適合他出現的機會。”
莫霏霏聽此嘴角抽了抽,主子還是一如既往地“天真”,這大昭哪裡是什麼太平盛世,不過是底下之人瞞而不報,又或是那些受苦之人不敢告官罷了。
“眼下就有一個機會,我還記得驃騎大將軍找回來的那個孫女先前提出希望三殿下能夠進行貪墨案的調查,但是因為諸多緣故最後未能成功進行。”
靜安妃:“哦?那還是一個機會。可是貪墨案牽扯甚廣,若是因為此導致原先支援瑾兒的大臣都倒戈可如何是好?若是有一個瘟疫讓瑾兒去安撫主持大局就好,不過如今國泰民安總比大災大難要好許多。”
莫霏霏瞧著眼前的主子不斷碎碎念,心中不由地扶額,裴氏如此複雜怎麼能養出既單純又複雜的主子,像是一個陰陽兩生的太極一般。
她提出這件事情不僅是為了幫三皇子爭,也是想要借這一件事情承郭欣一個人情。
“娘娘,三皇子身為皇子,雖說大臣的支援是必要的,但是更重要的是陛下的認可。且徹查貪墨案也並非需要刨根問底,涉及到世家大族的一些枝葉就收手即可。”
靜安妃:“你說的確有幾分道理,世家大族在朝中多年,根系早就不知多深了。只需要砍掉一些枝葉,便可達成陛下希望分權的心,又可以砍掉底下那些最直接接觸百姓的貪官,贏得百姓的心。”
忽而想起什麼,眨巴著眼睛扭頭看向身後的莫霏霏,透露出八卦之意:“我記著你與和兒算是親近,聽聞他有了心上人,在戍邊之時也時常與其來信。”
……
又是一日早朝,負責各部的朝廷命官陸陸續續地上奏。
懷揣著母親命令的四叔心中忐忑不安,他自入朝以來,只求默默無聞,從不敢在早朝中發言,如今竟然要為侄女引薦,手中捏著的笏板沾滿了汗水。
不知過了多久,熟悉的尖細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聽此,賀四叔小碎步走出官員隊伍,來到中間,喊道:“臣有事。臣之侄女在綏寧城研製出一種新型的琉璃,比之當朝的琉璃要好之百倍,為此想要獻給陛下一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