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氏府門站著兩人,一人錦袍持竹笛,一人月白色直裰。
與之相對的是郭欣二人,眼前的二人郭欣已是不太記得住,但好似是賀氏族老那一支。
二人帶著身後的小廝橫攔在了府門,郭欣目光停在那持竹笛的少年,好似是二人的為首者:“你們這是做什麼?我乃將軍的嫡親孫女,竟不能入府門?”
竹笛少年拿著竹笛直指郭欣,居高臨下地看著臺階下的二人道:“何方人士冒充我家親戚,與我一輩的兄弟姐妹都在族譜中有所記載,你這人我可從未見過。”
賀景民剛走近便聽到了這句話,一時之間氣急衝上前扯著竹笛少年的耳朵,拉向門的一側:“你這小子又是在幹嘛?天天拿著竹笛當令箭啊?文武都不行,小心我和你爹孃說你又逃學了!”
轉而捧起一副笑臉望向郭欣,眼睛眯成一條縫:“欣兒、若兒,你們快進,祖母等你們很久了。”
說著又搶過竹笛少年的竹笛,用力打在了少年的脊上:“你給我安生些!”
竹笛少年吃痛,眼眶紅了,嘟囔道:“要是讓她進門,我妹妹日後還怎麼挑選夫婿,一個名聲敗壞之人會連帶著家中其他人的名聲也一併壞了!”
白色直裰少年連忙拉著竹笛少年走到一邊,私語什麼,賀景民蹙眉瞧了一眼,使了一個眼色給身後的小廝,便跟著郭欣走了進去。
賀景民彎腰貼著郭欣的耳朵道:“女兒,那白色直裰少年是賀氏族老那一派的,心懷不軌。”
郭欣:“族裡如今這麼亂嗎?”
她猜到賀氏上下因為少了祖父的制衡會一家獨大,但是沒有想到如今竟連她入府這件事都被阻攔,簡直令人驚愕。
賀景民在家中不知與妻子說起了多少次族中之事,如今和郭欣說起這件事,自然三言兩語便講清楚了。
“這賀氏族老也真是荒唐,難道他們忘記了到底是誰讓他們變得富裕的?沒有祖父祖母,哪有他們的今天。”
賀景民酸溜溜道:“這不是人家憑藉著陛下的信任,肚子裡又有幾分墨水,一躍而上,瞧不上咱們了唄。”
賀祖母遠遠地便瞧見了郭若與郭欣二人,又見自家兒子貼著郭欣不知在說什麼,但是瞧他的表情,就知道又在編排著什麼,畢竟知子莫若母。
揚聲道:“你又在說什麼呢?別耽誤了我的若兒欣兒來瞧我這老婆子。”
郭若懷裡抱著一個銀白色的錦盒,緩緩走向賀祖母,又看了看郭欣,得到肯定的眼神後笑道:“祖母,這兒可是一個大寶貝,能幫我們這一支在賀氏和陛下那裡提高地位與聲譽。”
說著將錦盒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開啟錦盒取出一個琉璃花瓶。
此琉璃之瓶,瑩綠若凝碧,質潤而光透,瓶身之上,繪以花枝之紋,線條靈動,似有逸韻,腹部豐滿而底盤穩,仿若佳人亭亭玉立。
“這是從哪來的!?”祖母望著桌上的玻璃花瓶,眼睛瞪得極大,嚥了數次唾液,望向郭欣問道,她知道這東西定然不是若兒所尋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