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沒有想到小丑說的有關老馬的話，在焦大那裡會引起軒然大波。
不過，大家在平復和調整了各自的心緒之後，看焦大的眼神反而比剛才更親切也更流露出關懷之意啦。這一切，都讓晴雯看在了眼裡，因為一個團隊的建設就是透過事由才得以成立的，一個好的團隊的凝聚力和向心力往往在於一些美好相關事情對此的激發和啟發，此刻，似乎就是在這麼個節骨眼兒上。
小丑冥思入定，老馬和小馬趴在草坪上歇息，看似，一切都那麼地和諧。以至於四個觀察者現如今也開始少有的一致起來。
小丑口裡唸唸有詞，老馬不覺發出嗚嗚的好像悲鳴的聲音，但是這樣的聲音並不影響此刻四位觀察者的感觀，他們都感到了一種神聖的力量在心中油然而生，而此刻，無聲勝有聲，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去做什麼。
這樣的時刻，晴雯不知自己在什麼地方體會到過。她凝神去想，卻不得答案。
這時候，突然，小丑好像內在傳音一樣，和晴雯形成了一個同感的通道，這個通道不僅是暢通無阻的，而且，讓晴雯感覺：似乎，這個通道並不是小丑剛剛建立起來的，而是亙古有之的通道，只不過是被此刻的小丑所使用。
這個通道可以是單向的，由小丑將心裡的溝通傳遞給晴雯，這個通道，也可以是雙向的，由晴雯將內心的感受傳回給小丑。
小丑說：“這老馬的心裡有你。”
晴雯笑了，心想，這個小丑為啥單單要對自己偷偷說這一番話。
小丑繼續傳言說：“要知道，老馬的責任並不是做好現在的事，而是交代今世的事。”
聽到這裡，晴雯正襟危坐在草坪上，她明白了一點，這是有什麼責任要落在自己的肩膀上啦。
晴雯瞧瞧地問：“你是怎麼和我說上話的？”
小丑說：“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調整我自己的波，不，我說錯了，我是暫時掩埋起了自己的波，而力圖感受老馬的波，現如今，它的波把我引向了你。”
晴雯點了點頭。
這一點頭，被襲人給看到了。襲人說：“晴雯，沒人和你說話，你怎麼卻在點頭？”
晴雯沒有回答。她沒有必要為襲人分心，尤其是她現在的水平還不能分出心來，同時做兩件事。
小丑說：“它說，你要是可以帶上它的魂兒，那它就此生無憾啦。”
晴雯心裡一驚，她想到的，可能是這個小丑具有某種功底，能夠一眼看出來自己是個穿越者。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個老馬才是一眼看出自己的穿越者的那一個。
小丑又一次傳音來，說：“你思考的結論是對的，的確，我現在只是一個傳遞波的媒介，我所對你說的，是我在代表老馬錶達，並不代表我個人有什麼意見和建議。”
晴雯這一回算是聽明白啦，同時，晴雯也知道這個小丑根本就不是一個算卦的。
但是，這不等於說小丑給老馬算卦是在騙錢。因為小丑此刻的角色並不是像他所對大家宣稱的，是個算卦占卜的人。
一個占卜的人，他應該是一個感知上天入地、能夠算出不同因素以及陰陽運作所對物件發生的作用和後果，但是，小丑不是這樣的人。
小丑在探知老馬的時候，所運用的方式是捨棄了自我，把自己清空，然後，去感知老馬的波，將老馬的波當成此刻自己的波，再去感知波長、波動以及波的去向等等，透過對波的理解和對波的感同身受，好像老馬的靈魂附在小丑的身上，小丑的靈魂暫時休息，老馬的靈魂從自己的軀殼中出來，用小丑的軀殼來承載，這一刻，小丑就能透過自己的言行，表達出這個老馬的狀態和所想表達的思想。
也就是說此刻的小丑不是一個占卜者，不是一個外來者，而就是老馬本身，是老馬靈魂在說話，是老馬換了個軀殼在說話。
當晴雯理解了這一點的時候，她向小丑望去的眼神都發生了變化，好像她注視的是這匹老馬。
小丑說：“我屬於西域，請把我帶到西域。我的種子裡有好的血統，這血統保證了我的子孫後代還可以上戰場，打仗、平天下、立戰功，請保留我的種子。”
晴雯再次點了點頭。這一回，是傑克看到了，但是，傑克已經習慣了晴雯平日裡所不經意製造出的各種違和的舉動，因此，即便傑克看到了晴雯正在不知為了什麼原因兀自地點頭再點頭，也還是視之為尋常，不以為意。
焦大說：“你這小丑，難道十文錢就在你這裡得到四句話嗎？要說，你這四句話用來算卦，放在老馬的身上合適，放在我的身上更合適，難道說你個算卦的成天價說出來的話都模稜兩可的，根本就是對誰都適用嗎？”
焦大質疑得好，這說明了什麼說明焦大打心眼兒裡在乎自己的這匹老馬。
晴雯說：“小丑是靈媒，焦大爺，你有什麼事情淤積在心裡，放不下的，儘管問他。”
傑克插嘴，問：“啥叫靈媒？”
襲人說：“靈媒，就是在你活的時候可以看到你的靈魂，在你死的時候，能夠看見你這個鬼。”
傑克哇地叫了出來，心想，這不跟我們基督教、天主教一個樣兒嗎，也是有老女巫啊、老法師啊，可以看到人的靈魂，並和它交流，還力圖滿足它的心理需求和在人間未竟的事情嗎。
小丑轉過身來，對傑克點了點頭。傑克心想難道說這個小丑聽見了自己的心語。他不敢多想，怕小丑有本事看穿自己，把自己的一個一個小慾望給曝光。
這回，輪到襲人問問題啦，襲人問晴雯：
“我聽說過人世間有靈媒，但是，從來沒有聽說不僅靈媒可以幫助人，靈媒還能幫助動物。難道說，這小丑真的是動物靈媒？”
晴雯說：“這，你得等小丑做完法事後直接問他，我只知道，他可以讀懂老馬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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