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西南鬧市口內知篤觀。
“道場失火了——”喊聲傳過幾道街,鬧市口的濃煙已經滾上天際,從木匠鋪看去,煙火已經高過樹梢。
想都沒想,少一就急急跳過木匠鋪後門的柵欄,輕鬆翻過書吏館的高牆,奮力爬上了糧庫裡的大谷堆。從幾十人高的谷堆上往下看那火場,少一深吸了一口氣,瞄準著道場居中的位置,縱身一跳。
輕輕落地,少一正掉落在道場的中央。
於慌亂的人群中,他冷靜地辨別出火勢的方向。此時,知篤觀內雲中儲存年代最久遠的木塔已成燃燃之勢,小道士們束手無策,急得團團直轉。
而清潸道長,卻對此繁亂置若旺聞,正閉目靜息、唸唸有詞,不肯停止頌詠,生怕破了這春祭的最後圓滿。
小道人們可都是和蠻子打小兒就混在一起的玩伴,素來對他信任有加,少一雨中救起不慎落入水中的木匠和蠻子的事情小道們早有所耳聞,他們自然願意聽候蠻子新朋友的調遣。
這不,少一一揮手,十幾個小道人就過來圍成一堆兒,大家商量合計著什麼。少一拍拍大家的肩膀,大聲地說著什麼,大夥兒一會齊看向河岸邊的大駁船,一會又轉身昂頭看向木塔,頻頻點頭。
只見十幾個小道人和少一分別散開,有一撥人將觀中遺存的、裝陳年香灰的木桶都搬了出來,一個個依次傳遞,然後,小道士們很默契地圍成扇形,將木塔圍在中央。然後,齊齊地將一桶桶的香灰盡數倒在木塔周圍的土地上,圍成了厚厚的一圈。
這是在用厚厚的香灰,將火勢與街坊鄰里的木屋商鋪一一隔絕開來。
此時,一個輕手利腳的小道人早已跑上了河岸停靠的漕運船,在桅杆的高處站立,向少一打著手勢。
少一舉手,遠遠示意,站在桅杆上的小道人舉刀就砍,一下、兩下、三下……
少一一邊幫助疏散人群、把空地上的人群清退乾淨,一邊回頭望向桅杆上的舉刀的小道人。
終於,吱呀呀——那高高的桅杆被砍得顫顫巍巍地倒了下來,桅杆的頂端正好砸在道場的空地上。杆子高的一邊在船上,低的一端在空地上,橫躺著的桅杆就好像一個索道。
幾個小道人已經站在道場的這一邊等候了,看桅杆的對面,另幾個小道人在河邊用木桶打水,再幾個小道人在大船桅杆倒下的地方,將載滿水的木桶掛在桅杆繩索的鉤子上,只用力一推,木桶就沿著長長的桅杆滑向了桅杆另一頭的地面——道場。
道場上,接到木桶的小道人們,奮力地向木塔潑水……
臨近晌午,少一終於在火火舌漫過塔頂前控制住了火勢,千年木塔的頂層已淨被燒去,餘下殘梁黑柱。
而剛才所發生的一切早在發生之前就在少一腦海發生了一遍。
此時,做完法事的清潸法師駐足望天,深深一揖,春祭結束,此次,承蒙黃土厚土予恩。
小道人們可不管這些,一個個花著小臉,疲憊地拖著腳步,和少一一起跌跌撞撞地撲向對門的老家餅店。因此老闆剛才派小廝來說,為感激各位道人們今日救火扶民,可以不花銅板,隨時來大吃一通。
人,往往是自救的,少一大口啃著咕咕做的香甜麵餅,美美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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