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笑了聲,拉著她的手安慰道:“利用?駿王爺是個極聰明的人,沒那麼容易被人利用。不過,東翼國物資豐富,礦產富饒,她這樁婚事一直被各國惦記,都費勁腦子想結上東翼這個親家,好在她對拓跋縉是真動了心思,而且那拓跋縉也是條漢子,還算是件好姻緣。“
聽到這裡,夏芫心裡更是亂成一團。
剛才,與林倩雪閒聊中,對方無意透露,說司徒俊與拓跋縉若是真成了,就斬斷了朱觥和東翼的間聯盟,到時候朱觥將受到裡外夾擊,對她們極為有利。
對方說著話的時候,笑得極為自信,那神情中並無多大驚喜,似乎司徒俊和拓跋縉之事早在她意料之中。
夏芫問她,司徒俊選擇了拓跋縉,她是不是可以考慮和子蘭在一起?
林倩雪輕笑了聲,說她再糊塗,也不可能忘記血海深仇,跟仇人的兒子在一起!
夏芫看著眼前的妙人兒,只覺得脊背一涼,似乎除夕那日她看到的那個醉酒悲傷的林倩雪從來就不存在過,似乎對方那日的淚水只是為了演眼給她看的,為得是利用她阻止司徒俊和子蘭太子的結合。
霍尊這麼一說,夏芫更是覺得自己被林倩雪利用了,確切的說被林倩雪背後的人當成棋子利用。
而說道棋子,她和林倩雪,司徒俊和拓跋縉全都是棋子,既是藏在背後那些佈局之人的棋子,也是這場聯姻中可以被人利用的棋子。
究竟是什麼人在背後操縱著一切?
傾覆邑國,他們操控後宮,干政朝堂,擺弄著邑國與鄰國的外事關係,甚至連女孩子家的姻緣都不放過?
夏芫想到這裡,手心裡已經沁出層冷汗。
她自己從一開始就被兩路人牽住了鼻子,而邑國的那股勢力之今都是謎團。
而且,她已經深深的感覺到,這股勢力隱藏的極深,手段比南康國要陰險、老辣的多。
霍尊看她頓在那裡神情恍惚,摸了摸她的臉頰輕笑道:”上戰殺敵的事情,我剛才不過是開個玩笑,瞧把你嚇的!如今五國太平,哪裡會有戰事?再說拓跋縉在漠北並不受寵,我也不過是個小小的皇城騎兵,領軍打仗的事情那裡還輪的到我?”
“金鱗豈是池中物?若真有那麼一天,我真希望認識你們幾個只是一場夢?”
他眼底掀起一絲波瀾,不滿地問道:“連我也是場夢嗎?”
看夏芫一臉憂傷,他幽深的黑眸裡泛起一絲不忍,勾唇笑道:“春夢不多時,還是記住的好些!”
她的煙眉捲起微波,冷眼瞥了他一下:“我在說正事!”
“我說的比你還正經。能上漠北戰場的要麼是霍家軍,要麼是擎天王府的麾下,霍家軍不要我,擎天王府也不可能收我,我哪還有機會與漠北人交手?我啊,就老老實實的待在親軍營,守著青龍城,守著你!”
他磁性而低沉的聲音像壓低的氣流,透過她耳道匯入心中,掀起一陣陣浪花。
“當朝駙馬爺、二品少將軍、親軍大統領,你錯失的這些東西多少與我有些關係,可曾恨過我?”
他笑著用食指滑過她的鼻樑,在她薄唇上烙下一記輕吻:“當然恨,恨不得將你挫骨揚灰,全部吞進肚子裡。”
“你戰績卓卓,本已前程似錦,從雲端跌落下來,真的不後悔嗎?”她抓住他遊走在自己臉頰上的手指,繼續問著。
“戰績?”霍尊輕笑了聲,眼底閃過一絲嘲諷,“我當年攻打漠北,無關戰績,無關霍家軍,更無關邑王。若真有漠北和東翼圍攻邑國的那一天,就是邑王找上門來,我也未必會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