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晟臉色陰沉,聽她諷刺,臉色又沉了幾分。
他不耐地鬆開領結,阮寧安一言不發,淚眼婆娑地坐在沙發上的模樣又現了出來。
但,遠不及眼前的女人讓他心煩意亂。
“之前的警告你都忘了?”他貼著蘇蔓瘦弱的後背,一手鉗住她的下巴,蘇蔓一聲驚呼,“不要!”
“這不是你夢寐以求的?”傅延晟低喝,“睜開眼,看著你的樣子。”
二人雖不和,身體卻是異樣契合,像天生為對方量身定做。
縱使傅延晟從未動情,蘇蔓也能輕易獲得快樂。可她此時此刻,卻無比厭惡這件事。
她護住肚子,輕聲乞求,“不要……”
“這樣的你,怎麼和寧安相提並論?”傅延晟惡劣地開口,雙手掐住她。
蘇蔓膚白似雪,纖腰盈盈一握,他稍一使勁,便滿是痕跡。
真嬌氣。
蘇蔓髮絲凌亂,而身後的男人衣裝整齊。
她痛苦仰頭。
不知過了多久,蘇蔓疲憊醒來,她下意識摸著身側的位置,溫熱,又觸電般縮回手。
衛生間的水流聲,昭示今晚的荒唐不是噩夢。
小腹的疼痛讓她驚恐地蜷縮成一團,門開後,她目光落在那個位置。
傅延晟身著浴袍,傲人的人魚線若隱若現,往日的蘇蔓恐怕早已饞得奔過去。
如今,她眼神失焦,視線中的傅延晟模模糊糊,她看不清他任何表情。
或者說,她從未看清過傅延晟。
“阮寧安又是怎麼向你告狀,讓傅總這麼興師動眾?”蘇蔓半掩著絲被,“咱們上床的照片有沒有拍給她,告訴她,瞧,讓你討厭的女人只能在我身下這麼痛苦。”
只是傅延晟臉色也不好看,反而讓蘇蔓暢快不少。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又如何?
“你品行敗壞,別把寧安拖下水。”
阮寧安就是生長在泥濘中的青蓮,出淤青而不染。
她就是塵土中的碎花,任人採擷,渾身汙濁。
“她是救了你的命還是怎麼?”渾濁的視線逐漸清晰,蘇蔓凝望著傅延晟,“讓你永遠無條件臣服於她?”
讓他眼裡再也容不下其他人,即使已有肌膚之親,蘇蔓照樣入不得他的眼。
他是捂不熱的臭石頭。
又是無止境的沉默,蘇蔓不願再搭理他,翻了個身子。
她輕閉上雙眼,淚珠滑進了枕巾,暈染成花。
“是。”
半晌,低醇的男聲迴盪在靜謐的夜裡。
蘇蔓睜開眼,望著遠方半圓的月亮。
月亮清冷孤傲,她心中的月亮也是這樣。此刻,她心中的清月,竟訴說著他與另一個女孩的感情。